“……”江以蘿無語凝噎,好半天才緩過來,尷尬地笑道,“我吃完飯就走,先給我老闆打個電話,讓她儘快來接我。”
江以蘿的手機證件都不在身上,身無分文又背不出老闆、未宛甚至周圓圓的電話,想了一圈,唯有暫時食言地向季泊均求助。
然而趙總卻推說吃完飯自會送她回去,死活不肯借她手機。
江以蘿覺得不妙,想借去洗手間脫身,趙總卻指了指包廂內的洗手間,說不必出去。
硬著頭皮與他們周旋了一個多小時,被迫喝了不少紅酒的江以蘿頭昏目眩地正想搶個手機打110自首,出逃的機會終於來了。
趁著趙舅舅去洗手間,趙總專注於接電話的空檔,江以蘿飛速地跑出了包間。
趙總的反應極快,江以蘿剛踏出包間,他便追了出來。
之前擔心鬧出太大動靜招來警察的江以蘿此刻再也沒了顧忌,她寧可作為詐騙犯被警察抓走,也不願意與這兩個意圖不軌的猥瑣男多呆一秒。
正想放聲大叫“救命”,對面包間就走出來一群人,走在第二位的那個高個男人十分眼熟,待看清竟是黎先生,江以蘿想也沒想便撲到他的身上,抱著他的脖子哭道:“老公,有人逼我陪他們吃飯。”
聞到江以蘿身上濃烈的酒氣,黎錚皺了皺眉,想推開她,無奈她八爪魚一般吊在他身上不肯放手。
那位趙總怔了兩秒,衝為首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媚笑著討好道:“黎先生,真不好意思,我的商場開業,請這位戴玖玖小姐剪綵,聊得投機多喝了幾杯,衝撞了您。”
被稱作“黎先生”的中年男人沒搭話,見兒子並沒推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有些訝異:“你認識?”
黎錚低頭看了眼江以蘿:“女朋友。”
待三言兩語打發走趙總和他舅舅,黎錚才發現聲稱被人脅迫的冒牌戴玖玖居然心大到倚在自己身上睡著了。
來回顛簸、擔驚受怕了一整天、又喝了許多酒,江以蘿的這個午覺一直睡到夜幕降臨才醒。
她捶了捶痠痛的後背,從沙發上坐起身,看到左前方的鏡子裡那個只套著一件襯衣的自己,眼前浮現起趙總和他舅舅的那兩張油膩膩的臉,驚叫出聲。
在內間看資料的黎錚聞聲走了出來,微皺著眉頭請她安靜下來。
“我為什麼會在這兒?”
“你說呢。”
江以蘿捧著發脹的腦袋想了一會兒,心虛道:“謝謝你救我……可是,可是我的衣服呢?”
“在洗手間地上。”
“不會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吧?”
“不然呢。”
“你你你……怎麼能,怎……”
黎錚打斷了她:“又不是第一次,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江以蘿聞言氣昏了頭,脫口而出:“我就是第一次。”
“哦?”黎錚饒有興致地重新打量了江以蘿一遍,他的目光在江以蘿光潔筆直的大長腿上停留了幾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江以蘿見狀立即拉過沙發上的毯子遮住腿,不經意間低頭瞥見襯衣上的領針,她呆了呆,摘下這枚兩端各鑲了一枚藍寶的領針,對著光看了看它的背面,而後指著上面的“l0515”,問:“l是你的姓,0515是你的生日?”
“我爺爺奶奶的結婚紀念日,這是他的遺物。”
江以蘿回想起陳帆說過的那句“你摔倒後拉著黎先生的袖子不放,黎先生和我一起送你到酒店,領針應該是他的”,憤怒的表情當即化為了大大的尷尬。
“你認識季泊謙啊?”
“怎麼這麼問?”
“我喝醉去找季泊均的那晚,站在他旁邊的那個人難道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