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爬上了二樓的露臺。
小白樓整個二層過去都是她的書房,唸書的時候,日日在主樓宴客的江東怕吵到女兒用功,特意把她的書房設在了副樓。除了二樓的書房,一樓的客廳和琴房,小白樓的三層還有幾間臥室,若是江以蘿的朋友們來玩,便在此處留宿。
江以蘿熟門熟路地開啟了露臺通往書房的門,一踏進去卻發現這裡早已不是幾個月前的模樣。
待看到裸著上身從浴室出來的黎錚,江以蘿直接驚叫出了聲。
剎那的茫然後,黎錚皺著眉頭走過來捂住了江以蘿的嘴。
江以蘿奮力掙脫了黎錚的手,大聲質問道:“你想幹什麼!”
“別那麼大聲,耳朵疼。”黎錚拿起手邊的毛巾擦了擦頭髮,望了眼露臺的門,漫不經心地問,“你是從那兒爬上來的?又看上我家的什麼了?”
這句“我家”讓江以蘿如夢初醒,她忽而生出了亡國的惆悵,正想吟一首《虞美人》,就看到黎錚拿起了手機。
她唯恐他打110,趕緊解釋:“我什麼都沒看上……我是來找你的,可是保安不讓我進門。”
“是麼。這房子這麼大,你的命中率還挺高。”
見黎錚似是不信,江以蘿立刻轉移話題:“趙總突然找麻煩是不是你指使的?”
“嗯?”
聽江以蘿講完前因後果,黎錚很是無奈:“你覺得我很閒?你說的那個人我根本不認識。”
“不是你他們怎麼會隔了這麼久才找過來?”
黎錚拎起沙發上的襯衣,邊系紐扣邊笑:“每天都有人求我幫忙,像你這麼惡聲惡氣地我還是頭一次遇到。”
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是受害者的江以蘿似是沒有聽懂他的潛臺詞,滿臉怨氣地立在原處沒動。
見黎錚毫不避諱地當著自己換下運動褲,江以蘿趕緊轉過身捂住眼睛第二次怒問:“你想幹什麼?”
“你闖入我家爬進我的臥室,問我想幹什麼?我沒聽錯吧。”
江以蘿自知理虧,委婉地解釋道:“這兒原來是我的書房……我怎麼知道你不住主樓住這裡。”
黎錚戴上手錶往外走:“你高興的話可以繼續呆在這兒。”
“時間還早,你等我一下。”想到還被記者堵在公司進退不得的老闆,江以蘿只得換上笑臉,擺出求人應有的姿態,“你要我做你的女伴,總得給我點時間換衣服。”
“不需要勞煩你,我還有季泊均。”
“別啊!”江以蘿衝到黎錚的面前堵住門,一臉討好地笑道,“黎叔叔年紀大了,萬一受不了刺激氣壞了身體,我於心何忍!再說了,季泊均那麼無趣,和他呆在一起你會悶的。”
曾是大學校長的斯曉爺爺退休多年但威望仍在,因此他的八十八歲壽宴雲集了商賈、文化名流和政要。
見江以蘿挽著黎錚走入,眾人齊齊靜默了數秒。
隔了數秒,斯家的客廳才恢復往日的喧囂。
不斷有熟人過來寒暄,慣於此類應酬的江以蘿輕車熟路地笑對各種打探。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江家的話題,沒有一個人問她這幾個月的遭遇,聊起天來自然得彷彿昨天才同她一起喝過下午茶——在場的個個都是人精,幾個月不曾聯絡,這會兒表現得再關切也於事無補,反而假惺惺。
江以蘿剛與季泊均訂婚的時候,圈子裡的女人們雖然也驚訝,震撼卻遠沒有此刻大,當初她們還能用諸如“她樣樣都一般,就是運氣好”、“季泊均的眼光也不過爾爾”的議論來平衡酸葡萄心理,如今見到炙手可熱、更是季泊均好友的黎錚也被江以蘿降服,便不得不佩服她的手段了。
李雙喜踟躕了一會兒,蹭到江以蘿面前獻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