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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最後仍然不歡而散。

姜裕二十六就放假了，陸子衿不想回家見到父親，在公司提供的房間裡捱到了二十九晚上才回家。

她沒有提前打電話回家，母親打來的電話也都沒有接過。

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陸子衿在包裡找了很久的鑰匙，正好趕上從公司回來的父親。門前的燈光昏暗，父親從那裡走過來的時候，陸子衿有那麼一剎那，覺得那個身影十分的落魄。父親已經老了，她再也不是印象裡那個下班就陪她看動畫片，馱著她去公司的年輕父親了。他的身上早就爬滿了歲月的痕跡。

父親看到門口的陸子衿有些意外，還以為她這次鬧彆扭會不回來過年了。陸子衿看著沉默的父親，鼻尖十分酸澀，強忍著眼淚，跟在父親身後進了家裡。

母親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一看到陸子衿回來，急忙從沙發上迎過來噓寒問暖。

“外面冷了吧，快換拖鞋，坐沙發上來吹吹熱氣。”母親一把接過陸子衿的包，又衝著廚房喊：“張媽，到杯紅棗茶來，小陸回來了。”

“哎，就來了。”

廚房裡傳來了張媽的聲音，十分熟悉親切。

父親還介懷著她不肯回公司的事情，冷哼了一聲，對正在忙著的母親說：“你瞧，你盡慣著她，現在還有一點樣子嗎？乾脆年也別回家過啊！”

“爸，我到今天才回家，就是不想和你吵架。”

“照這麼說，還是我讓你不回家的了，跟你說過多少次，回公司實習，非要自己出去找工作。”父親說著有點上火，語氣也重了不少。

“我不想，我自己憑自己的本事找工作有什麼不好？非要弄得人人皆知我是靠走後門進的你的公司？”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這是爸爸的公司，你來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你這是給誰難堪？”

陸子衿的眼淚已經在打轉了，她氣的發抖，說不出一句話來。

母親看著都不打算妥協的兩方，調解說：“少宏，你少說幾句吧！”

父親正在火氣上，誰的話都聽不進，“你還護著她，要不是你當初幫她瞞著我報這個專業，哪裡來的這些事？！”

父親的語氣十分強硬，母親也有些不開心，“你幹嘛總逼女兒做她不願意的事情。”

“媽，你別和他廢話。”陸子衿再也忍不住眼淚，丟下這句話，跑上樓去，留著父親和母親在客廳裡。

張媽聽到外面的爭吵聲，嘆著氣把水重新端回了廚房。

陸子衿把房門反鎖了起來，埋頭痛哭。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和父親有了這麼深的隔閡，總是說幾句話就會吵起來。她一點也不想這樣的啊，她很想念很想念以前那個下班就抱著自己看動畫片的爸爸，馱著自己去公司的爸爸，什麼要求都滿足自己的爸爸。

是因為自己長大了，陸子衿無從得知。

陸子衿醒來的時候是在門口，昨晚一定是哭累了，睡著了。她站起身，緩了緩發麻的腿，去裡面的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看手機的時候已經凌晨兩點多了，除了□□裡的訊息，陸子衿的手機沒有一點兒動靜。現在的她，沒有心情去翻看聊天記錄，更沒有心情加入他們熱火朝天的討論。

但有一條訊息，讓陸子衿清醒了不少。

美蘭發訊息來說，公司初五要辦年會，問陸子衿去不去。

“年會？”陸子衿直接回了過去，忘記現在已經很晚了。

見美蘭久久不回訊息，才意識到時間。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父親也沒有去公司，一整天都在書房裡，除了飯點就不出來。陸子衿更是如此，家裡依舊是冷冷清清的。

吃午飯的時候，父親突然開口：“陸子衿，初三和我去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