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的眼睛,不俱那剛銳的殺氣,重複了一遍,“我說,你需要馬上做決定。”
蕭天熠心下一怒,猛然揮起一拳就重重砸在石中天的胸口,把石中天打得眼冒金星,“什麼神醫,全是騙人的,若是連一個女人和孩子都救不活,你也敢稱神醫?”
石中天胸口一陣劇痛襲來,踉蹌幾下才穩住身體,蕭天熠下手可真狠,他口中竟然有了腥甜的味道,不過掩蓋在濃濃的血腥味之下,他的血氣並不明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事實如此,你殺了我也沒用,何況要是我死了,可就一個都救不活了。”
“你給我閉嘴!”蕭天熠面青如鐵,看著躺在床上面無人色的櫻櫻,心如刀絞,咬牙道:“我不相信。”
他不相信上天會這麼殘忍,櫻櫻那樣明豔無端的女人,永遠都是恣意而張揚,笑靨如花,顏若明玉,有了她的日子,他的每一天都在陽光中度過,她是自己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們的關係,早已超越普通夫妻,生死相連,這一輩子,無論是福是禍,都會不離不棄,相依相偎,世間沒有什麼能將他們分開,他絕不相信,櫻櫻會就這樣離自己而去,他也從來沒有想過,沒有她的日子會怎麼樣?
袁嬤嬤見世子動怒,心憂如焚,悲慼呼了一聲,“爺…”
石中天沉默,他同樣心如刀絞,那樣強悍的小鳳兒竟然有可能度不過這任何女人都要面對的痛苦?
翡翠也緊張地看著世子爺,屏住呼吸,這個時候,只有世子爺有權做出選擇,而他的選擇將直接決定小姐的命運。
見蕭天熠遲遲不語,石中天陡然怒了,“蕭天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明白,你是個男人,這個時候,不能像個女人一樣優柔寡斷,你要是再猶豫下去,一個也活不了。”
蕭天熠臉色鐵青,眸光像刀一樣刮過石中天焦急的臉頰,一字一頓道:“我只要櫻櫻。”
石中天彷彿鬆了一口氣,失去孩子雖然痛苦,可若是失去小鳳兒,那會更痛苦,他目光轉為了然,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只吐出一個字,“好。”
誰也想不到,一直昏迷不醒的寒菲櫻這個時候忽然清醒過來,睜開了眼睛,見孩子遲遲生不下來,她也知道情況兇險,意識朦朧之際,只有下意識的聲音清晰地傳入眾人的耳朵, “孩子,一定要保住孩子…”
“姓寒的。”石中天驀然發出一聲低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寒菲櫻的劉海溼溼地貼在額頭上,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忽然伸出手猛地抓住石中天,把眾人嚇了一跳,完全不能想象這是一個力竭的產婦所能發出的力量,寒菲櫻眸光如雪,“你給我聽著,如果不能保住孩子,我若活過來,必定第一個要你的命。”
石中天真是欲哭無淚,蕭天熠只覺得心中一痛,忽然掰開她的手,厲聲道:“櫻櫻,你若敢離我而去,就算追到陰曹地府,我也一定會把你追回來。”
寒菲櫻聽到這句話,艱難地笑了一下,早知道女人生孩子兇險,卻不知道這般兇險,讓她痛得意識瀕臨彌散。
石中天見小鳳兒眸光開始渙散,再次把脈之後,面色陰沉如水,冷冷道:“就算你要殺我,也得先活過來再說。”
寒菲櫻緊緊抓著蕭天熠的手,像無助的人抓住的一根浮木,忽然再次暈厥了過去。
蕭天熠喉間發出痛苦的低吼聲,老天為什麼這麼殘忍,櫻櫻懷孕之後,他是那麼高興,初為人父的喜悅還沒有過去,就面臨這樣艱難的抉擇。
翡翠也難耐悲傷,對石中天大吼道:“你不是醫神嗎?要是今日小姐有什麼事,我看你還怎麼好意思當這個醫神?”
石中天置若罔聞,他的思想在做著激烈的鬥爭,小鳳兒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一向說得出,做得到,她這樣強烈的要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