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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酒,喜婆子笑嘻嘻地退下,溫暖的喜房裡面只剩下新婚的兩人。

小妻子摘了鳳冠,一頭烏密漆黑的頭髮披在肩上,襯得小臉雪白雪白。他也除去累贅,在床上緊靠著她坐著。

小妻子害怕地緊,小臉飛起一片紅霞。低著頭垂著眼簾,纖長的手指放在膝上擰麻花。渾身僵硬緊繃,簡直像老虎爪子下畏縮的小兔子一樣。

他覺得這樣的她可憐又可愛,便笑了一聲道:“你臉上粘了東西。”

果不其然,小妻子驀地轉過頭看他,一雙黑白分明的杏核眼裡俱是迷惑。小手試探著摸摸臉,半天沒摸出東西,反倒把臉頰上的胭脂抹得不勻淨起來。

怎麼能這麼好騙可愛?!

李修文忍著笑說:“你看不見,讓為夫來幫你。”

說著修長的手指撫上她柔細的面頰,那觸感,便如同摸到一片嬌嫩的花瓣一樣。修文心裡一顫,妻子臉蛋越加紅,蝶翅般的睫毛忽閃忽閃,纖細的身體也微微顫抖。

藉著靠近,他聞到一股淡雅的女子香。

心蕩神馳間,手指已經收回,他笑得溫文爾雅人畜無害:“別害怕,為夫已經幫你拿掉了。”他的騙術並不高明,可呆呆的小妻子卻並沒有發現其中的奧妙,羞得滿臉通紅,秀氣的腳尖都抵在一起,還細聲細氣滿懷感激地說:“謝謝夫君。”

聲若玉珠相撞,清脆婉轉又如鶯啼。

李修文心都軟了,心癢難耐,伸手便將柔弱的小妻子摟到懷裡……

婚後,他們有著最為平常的幸福生活。

李修文主外,他的妻子主內。每日吏部的差事辦完以後,回到家中便能看到妻子甜甜的笑靨。換身家常衣服,泡一壺熱茶,上幾碟新制的酥甜點心,談古說今,或賞玩花卉,或下棋彈琴,一日日便這麼悠閒度過。

有時候他在書房看書,透過窗子便看見妻子手持金剪刀,嘴角帶著一絲微笑,認真地撥弄花葉修剪花枝。妻子柔美的身影挺立在奼紫嫣紅的花叢中,一兩隻素白的蝴蝶悠然飛過。

當目光相對時,妻子便剪刀放下,舉起一朵嬌嫩的芍藥花兒衝著他調皮地笑。

粉白的花朵映襯在美麗的容顏旁邊,一切都是那麼令人心醉。於是他也笑起來,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是永遠了……他一直深信,他們會夫唱婦隨,子孫滿堂,直至鬢染霜雪,垂垂老矣……

而後春花秋月夜,夏雨冬至雪,他仍然會替她雪鬢插新釵,攜手付笑語。

——這便是美滿的一生。

×××

李修文仰頭又飲了一杯酒,熱辣辣的液體流過喉嚨,那衝勁兒使他耳朵都刺痛起來。

其實這不算是頂烈的酒,但他文弱書生,酒量一向不佳。兩個壯漢簇擁著高瘦的青年過來,打聲招呼便坐到他跟前。

白檀舉打量一下四周的酒瓶,又看了他的臉色,不禁皺起眉頭,有些擔憂。

“喂,這是王爺的喜事兒,你可別喝死了,晦氣!”

李修文苦笑一聲,淡淡道:“放心,我雖然沒用,卻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死法。”

說這話,已經又灌下三杯。酒入愁腸心已碎,酒入愁腸愁更愁。

白檀舉看了他半天,憋著一口氣似的,想說什麼卻都堵在了嗓子眼兒,直過了半天,才一下奪掉他的酒杯,重重放在桌上!

“白檀舉,你能不能別多管閒事?”

白檀舉臉色特別難看,想發火又不好發火,說:“我知道嘉平公主遁入佛門了,你心裡很難受。但這是老天安排的,怨不得誰!你今天就算喝死在這兒也迴轉不過來。男子漢大丈夫何患無妻?!你這樣要死要活地像什麼樣子?!唉,算了,你,你還是忘了她吧!這樣對誰都好!”

李修文搖頭不語。伸手抓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