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裴向風不甘示弱。

翟靳東輕呵一聲，“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這個女人……”

話說一半，翟靳東突然頓住，目光瞟向一旁的已然失了魂的胡悠悠，眼眸不著痕跡地緊縮了下。

“你想說什麼？”裴向風眸子裡閃現著危險的訊號。

“這個女人我已經替你用過了。不怎麼樣。”

翟靳東的話讓胡悠悠猛得回過神，不敢相信翟靳東竟會說出這樣的話。此刻她感覺到有千把刀萬支箭正毫不留情地向著自己脆弱的心房狠狠刺去。

身體最後一絲力氣被翟靳東這句殘忍的話抽走了。胡悠悠捂著發痛的胸口，痛苦地蹲下身。

“你找死！”裴向風怒不可遏。他再次掄起拳頭朝翟靳東揮去。

翟靳東眼疾手快，輕鬆擋住了他的拳頭，將他向後一推。眸光陰鷙，道：“別以為你還有第二次機會可以傷到我。”

“翟靳東，你愛過我嗎？”胡悠悠帶著哭音的話語打斷了兩個男人的劍拔弩張。她垂著頭蹲在地上，眼淚模糊了雙眼。心痛是什麼感覺她現在無比清晰。

翟靳東薄唇緊抿，居高臨下地俯視地上的胡悠悠。

於婉柔無奈地搖了搖頭，道：“胡小姐，你是個聰明人，怎麼還不明白？”

人有時就是如此自虐，聽不到令她絕望的話就絕不死心。胡悠悠現在就是這樣。

“明白什麼？”她強抑萬箭穿心的痛苦。

“他要的從來就不是你。”於婉柔輕掀紅唇，漂亮的臉龐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一句話有如醍醐灌頂。胡悠悠抬起頭，不可置信地死死盯住翟靳東冷凜的臉。

玉。

原來，他和她在一起只是為了裴家的那塊祖傳寶玉。

胡悠悠驚怔的表情清晰說明她已明白一切。翟靳東哼笑一聲，不再多做逗留，摟著於婉柔走出會場。

胡悠悠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宴會因這場意外已草草收場。而她和翟靳東的愛情也如南柯一夢，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悠悠。”裴向風擔憂地叫了她一聲。

胡悠悠彷彿沒有聽見般仍然怔坐在那裡。

“起來。我送你回去。”裴向風攙扶起沒有半分力氣的胡悠悠。

胡悠悠像個失了魂的木偶般任由裴向風拽著自己的手，朝會場外走去。

走出酒店。大片大片的雪花洋洋灑灑，漫天飛舞，大地已被裝裹得潔白素淨。

外套鬆鬆垮垮地搭在肩上，寒風放肆地鑽入她身體的空隙。滾熱的眼淚迅速化成冰冷的清水，直凍進胡悠悠心裡。

胡悠悠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裴向風皺了皺眉，幫她攏緊身上的外套。

“哭什麼！”他強忍怒氣，手指粗礪地抹去胡悠悠臉頰上的淚。“以後不許你再為那樣的人哭。”

生氣、難過、不忍。此時，各種情緒在裴向風心裡交錯。胡悠悠被翟靳東傷得體無完膚，可為何最心痛的那個人卻是他？

胡悠悠抽泣著不住搖頭。口中低喃：“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想不明白，翟靳東為了得到她的玉竟然可以欺騙她的心，甚至還騙了她的身。

“白痴。”裴向風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

車僮剛把車開到他們面前。裴向風立刻開啟車門，把胡悠悠塞進車裡。

胡悠悠帶著哭腔，著急地對裴向風說道：“我不想回去。”

一想到要回的那個家裡滿滿都是她和翟靳東的甜蜜回憶，胡悠悠潛意識裡抗拒。

“好。”裴向風不問任何原因，一口答應。

馬路對面的黑色保時捷內，翟靳東望著裴向風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