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興奮的肩膀垂了下來,嘆了口氣。雖然她現在的工資已經足夠吃穿用度,給楊梅的“家用”也提高了,可節儉仍然是美德。王相榮每次外出應酬,都毫不客氣地帶菜回來。楊梅不止一次讓他別這麼做,怕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卻說:“給老婆帶菜有什麼丟人的,這也算丟人的話,那就丟人好了。”
想到那對甜得發酸夫妻倆之間的濃濃愛意,尚玫也不禁揚起嘴角。他們一起努力,用不了多久,恐怕就能建立自己的小家了,到時候,恐怕她也得另謀住處了。可是即使如此,她還覺得欣慰,看著好友幸福自己也能夠快樂,這是一種幸運。
沉浸在思緒中時,尚玫聽到一聲爽朗地招呼:“你不是很能吃的嗎?不多吃點?”
說話的人她並不認識,穿著一身華美的黑色鑲鑽禮服,在燈光的照耀下,不時反射出奪目的亮點。黑禮服身邊的人她倒很熟,煙薰妝無論在何時,都畫一付熊貓眼,豔麗豐滿的唇色紅得像血,憑添一份妖嬈的氣質。
黑禮服話音剛落,煙薰妝就沒好氣地說:“人家敢吃,你敢吃啊?”
短短几個字,正中黑禮服軟肋,她臉色一變,噘著嘴扭過細腰,踩著高跟鞋揚長而去,煙薰妝不屑地訴道:“只會叫的狗。”
現在的尚玫,已經能明白煙薰妝是在諷刺黑禮服只有嘴皮子厲害,第一次聽到時,煙薰妝解釋得幾乎爆走。如今,她的級別已然比煙薰妝高,只不過兩人間的交往仍然隨性得很,也許是因為性格相和,也許是因為識於微時,煙薰妝是她在賣場品牌裡少數幾個可以談話的人。
她晃了晃手中的高腳酒杯說道:“這酒很烈。”
“老孃來個三五斤不在話下。”煙薰妝的杯子是裝啤酒的,其中的透明液體可不是啤酒,更不可能是白開水,不等尚玫進一步提醒,她便搶過話頭道,“不說這些,你跟我來,有人要認識你。”
尚玫跟著煙薰妝穿梭在珠光寶氣的人群中,一身普通的員工制服尤為顯眼,無數眼光望過來,她早已習以為常。
煙薰妝要介紹的人看起來四十上下,站在一群爭奇鬥豔的年輕女人中,很是不起眼。身上的禮服也趨於保守,身上的珠寶卻多得誇張,簡直像個活動展示架。煙薰妝的態度起了微妙的變化,嚴肅地說:“這是我的大老闆。”這句話說出來後,周圍的人一起笑了起來,尚玫便也習慣性跟著咧開嘴,‘這是必要的禮貌’,不止一個人這樣叮囑過她,“你可以喊她羅姐。羅姐從一開始就很賞識你,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認識,老吵著讓我介紹呢。”
幸好尚玫已經能分辨客套話,露出八顆牙齒,她點了點頭乖乖地打招呼道:“羅姐。”
羅姐雖然不年輕,看起來仍是榮光煥發,聽到她的話立刻笑容滿面地回答:“尚小姐年輕不大,可是能力很強啊。進來後已經做過不少實事,大家都看著呢。”
這話尚玫就有些分辨不出該歸屬到哪一種話中,她微微考慮了幾秒,保險起見,還是決定傻笑最好。畢竟能夠心平氣和與她談話的同事並不多,往良性方向發展的苗頭沒必要掐滅,只要微笑就好了。
大家都笑起來,只不過為什麼笑,各別不同。尚玫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煙薰妝要引見羅姐,可多結識點人總沒錯。她既然有了這個想法,便跟著一幫人在那裡天南地北地瞎扯,間隙裡她在人群中與蔣鳳雙目相對,發現對方一邊咬著黃桃,一邊微微點了點頭,才放下心來。看來蔣鳳也是贊成的,那便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交談聊天是人類與同伴交流的主要手段,交流會帶來共鳴,並且令人親近,這是天性。沒過幾分鐘,在有意無意地共同努力下,尚玫與煙薰妝所在第三策劃部同事們,看起來已如老朋友般談笑風生。
尚玫雖然對談話內容並不感興趣,還是可以挖到點有意思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