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一向很少,更何況面對的是一個不熟悉的女人,能說這幾個字,已經很大方了。
柒月聽到他的自我介紹,更是摸不透他的想法了。不止來朋友這裡接她,更露了臉,還說了自己的姓名。這簡直就是她想不到的事情。
他這麼坦誠,到讓任茵有些措手不及。看來,她所想的不太對呀。
“我跟柒月近四年的好朋友,我怎麼不知道她結婚了?呵,你說你是他老公,真是可笑。”任茵不瞭解宮珏的脾氣性格,懷疑他的語氣很輕蔑。她這是故意的,她想看看這個男人會給個什麼樣的解釋。
柒月本想阻止任茵的,可已經來不及了。正好,她也想知道他會怎麼說。
宮珏的臉色一直冷冰冰的,見柒月無動於衷,他淡淡說道:“不是事事都要你知道。”
果然,這男人很高傲狂妄。任茵被他的態度給怔的一愣一愣的,她現在才知道,這男人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夠壓制得住的呀。
柒月走過去,對受了打擊的任茵拍了拍手,“我先回去了。”如果再不走,以任茵的性子,她肯定會氣不過再多問的。又以她對宮珏的瞭解,接下來的話,只會讓任茵更氣。
“你……”任茵想再問問,見柒月衝她微微搖頭,便住了嘴。
柒月走向宮珏,面無表情,“走吧。”
她率先上了車,宮珏隨後也上車了。車子揚長而去,只留下任茵在那裡張牙舞爪的揮手。
車內的氣氛,很靜謐。柒月也懶得開口,更不指望宮珏會先打破沉寂。
車子沒有開向回家的路,而是到了一家餐廳停了下來。
柒月看了一眼宮珏,他正在解安全帶,“吃了飯再回去。”
這家餐廳呈古風裝潢,門口外是一片小竹林,風徐徐吹來,有一股竹子的清香味飄來,兩邊立了兩座石獅子,威武凜然。穿著青花瓷的旗袍姑娘優雅的帶著他們到了一個叫“清風閣”的包廂,精緻的木格窗花,竹桌木椅,彷彿置身於古代,忘記了如今的時代。
柒月坐下後,宮珏坐在她對面。他熟悉的叫了幾樣菜式,房間又一次陷入了寂靜。
“為什麼要吃藥?”
宮珏還是率先打破了這樣的氣氛,凝視著對著透著一股子傲梅氣質的女人。不知何時,她對他越來越冷漠,冷漠到連一個眼神也不願意給。
柒月緩緩抬頭,對上那雙蘊藏著慍怒的眼睛。他有什麼好生氣的,這一切不是遵循著他的作事風格在走麼?
“習慣。”
是習慣。這些年來,只要做過了,喝藥是她睡覺前的必做之事。從開始的抗拒,再到後來的接受,最後已經把這件事當成了必須做的一件事才結束。儼然已經形成了習慣。
這兩個字,生生的刺痛了宮珏的心。心上的那塊大石頭,越壓越沉。他想告訴她,他後悔了,他不該那樣做。可已經做了,就算後悔,他也沒有辦法撫平她心中的傷和痛。
“以後不要了。”語氣很輕緩,磨去了凌厲。
柒月淡淡的望著他,心卻已經起了波瀾。他說不要就不要嗎?憑什麼,他在她不願意的時候強求她,在她已經麻木習慣的時候,他又云淡風輕的不再繼續?
精緻的菜餚端上來後,她食之無味。他們之間就如同這些精美的菜餚一般,看似光鮮靚麗,散發著誘人的味道,但依舊有人不喜歡。
“為什麼不吃?”宮珏見她的筷子一直沒有動,碗裡的菜都冷卻了。
“不餓。”
宮珏皺了一下眉,也放下筷子。突然伸過手,挑起她的下巴。
柒月一驚,想要撇開,“你幹什麼?”
“既然不餓,那我們就做到餓為止。”宮珏難得的揚起唇角,“木質的地板在運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