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飯上來,夫妻對坐,詹少庭仍氣哼哼地。
沈綰貞指著一碟子菜,“這個給你爺拿過去。”繡菊忙殷勤地端過去。
詹少庭還夾了一口,沈綰貞適時地道:“英姑娘腹中懷著胎兒,想讓爺陪著,爺若願意,就先住她屋裡一陣子,等生產,爺在搬回來,爺看可好?”讓詹少庭搬出上房,沈綰貞權宜之計只好軟硬兼施,
詹少庭沒說話,沈綰貞大度讓他陪要生產的小妾,明顯把他往外推,又說得冠冕堂皇,令他無法駁。
“昨兒妾身把爺的東西送過去,做得有些急,欠考慮,是妾身一番好意,爺別誤會了。”沈綰貞溫言好語,倒讓詹少庭無話可說,打掉牙往肚子裡咽,既搬都搬了,沈綰貞若不撒口,他哪有臉自己搬回來。
吃過早飯,詹少庭待著無趣,就回西偏院,英姨娘讓春曉打探,春曉說上房沒什麼動靜,不像吵架,英姨娘失望,看著炕上詹少庭的衣物,怕一會來人搬回去,詹少庭就回來了。
去時怒氣衝衝,咬牙切齒,回來面色平和,恨意全消。
“找夾袍子我換上,要出門。”詹少庭吩咐道。
英姨娘一喜,這是不搬,忙忙找出件灰青的夾袍子侍候他換上。
坤寧宮
“方妃娘娘求見。”
李皇后雖不插手選秀之事,可對秀女瞭如指掌,猜到方妃來幹什麼,說好聽,尊重她這個皇后,後宮之主,凡事不肯自作主張,說不好聽,就無非是推脫責任,讓她頂缸。
“請方妃進來。”太監一聲,方妃不疾不徐款款走入。
一落座,李皇后便道:“妹妹這幾日辛苦了。”
方妃從不僭越,禮數周到,令人挑不出錯,忙欠身恭謹地道:“為皇后娘娘分憂,何談辛苦,要說辛苦,皇后娘娘打理六宮之事,才是真辛苦。”
“等這事完了,本宮奏請皇上嘉獎妹妹。”李皇后送個空頭支票,方妃暗道,她不在皇上面前拐著彎地給自己下話,都算高抬貴手。
“臣妾,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方妃帶著一成不便得體的笑容,欠身道。
“妹妹今兒過來,是有事?”李皇后主動問。
“皇后娘娘交代臣妾,為安陽王選幾個姬妾,臣妾倒看好兩個,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何?”方妃恨不得拔去眼中釘,這兩個秀女,尤其是姓蕭的女子,假作清高,孤傲,看似無心爭寵,可處處處心積慮,整個就是個狐媚子,專伺勾引男人的禍根。
“妹妹看中哪個,不妨說來聽聽。”皇后想聽聽她看誰不順眼,是否有必要借她的手除掉。
“沈綰珠沈秀女和蕭文繡,蕭秀女。”秀女裡雖有重名,可這兩人卻沒有重名的,方妃一說,皇后就知道是那兩個。
她早已聽總理選秀的太監詳細介紹過,情況具已熟悉和掌握,心想,自己派方妃主持選秀看來這招棋走對了,方妃鬼心眼多,做事圓通,利用她的手除去絕色的秀女,又不會出大紕漏。
雖裝作不知情,可自己總理後宮,方妃又來請示,不過問,顯然說不過去,這事還是把自身摘清,想想,就道:“安陽王隨侍姬妾,沒有封號,按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不知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可滿意?”
這是一竿子推給太后,皇上若知道此事,皇后可全身而退,方妃心裡冷笑,這就是賢良淑德,敦厚溫婉的一國之母。
一出三月,天氣轉暖,眨眼就快近四月,柳枝發芽,到處是春的氣息。
御花園,太后坐在高高涼亭之上,手指不遠處,問身旁太監,“那可是新近入宮的秀女?”
慈寧宮大太監馮德盛,朝御花園走過一對對秀女看了看,彎腰道:“是太后娘娘。”
“這次選秀女,宮中好像是方妃管這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