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城門口管車馬的小卒,大家一水的揣著明白裝糊塗。於是一起小人作祟,矇蔽視聽,誣陷忠良的惡名便落在他頭上。
常 逸有才,早年也曾抗爭過,無奈胳膊擰不過大腿。權貴可不比真世家要臉面,孝道就是一座大山。嫡母雖已年過半百,但哭起來那梨花帶雨的氣質絲毫不改。他想上 進,有宗族嫡庶*壓著。他混不吝,嫡母便哭的父親揮鞭。如今大禍襲來,想著自己生母亡故,妻子又生生被嫡母磋磨至死,年近四十,早年所出一子一女,剛降生 時也康健,未過五歲均折在子嗣豐茂的常家。
如此這般他也覺生而無趣,便也不做抗爭。罷官停職,待發妻頭七滿,他便自請脫離本家。 常家對此自是高興,無不應允。拒絕常家所贈錢帛車馬,他只帶書童明遠,兩人辦好路引,離京一路漂泊至雲州。念及此處為生母故里,有山有水民風淳樸,他便駐 足於此,打算靜下心來做一營生了此殘生。
可無奈如今樹欲靜而風不止,牌匾之事一出,他立刻不做二想。此番做派,過往三十多載他已再熟悉不過。
事已至此,嫡母還是不肯放過他。生養之恩已然兩清,如此,也莫怪他不顧家族。
回憶完往事,常逸之起身,原本陰鬱的眼中凝集了黑得化不開的陰雲。明遠遠遠瞧著,自家爺步子緩慢,竟像極了夫人亡故之時。
當即他默默為京中那一家子哀悼,常家長房侍妾何其多,庶女都排到十三娘,而活下來的庶子只自家老爺一人。
放走老爺,將會是常家最大的失誤。往常有宗法壓制,且在人眼皮子底下,自家老爺如籠中困獸。如今猛虎出閘,還有人自發來捋虎鬚,當真比他聽過沈姓一族還要作死。
緩緩登至樓上,常逸之換一隻狼毫,關門不理樓下生意興隆,沉吟良久,他提筆寫下密信一封。交予明遠,命其夾在商隊中,務必親自交於大舅兄手中。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常家那點事他怎不清楚。循序漸進,他倒要看看常家能撐到幾時。
揚起唇角,俊逸的臉上染上幾抹邪意。低笑出聲,封好蠟封正欲關門的明遠哆嗦一下,而後歡欣雀躍。忍了這麼些年,無奈了大半輩子,老爺總算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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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邊,宜悠告辭後拉上李氏,母女二人自路邊找到長生同穆宇,便往另一條街走去。
“姐姐,我也要學舞獅子。”長生玩得歡,此刻眼睛卻是晶亮。
“舞獅?”
“恩。”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旁邊的穆宇卻覺不對,忙拉拉他衣袖。
“今早出來時,我交予你的三頁大字,可曾寫完?”
長生一哆嗦,他只顧著玩,哪曾寫那鬼畫符的東西。待娘一走,他立馬擱下紙筆,拉著穆宇一道出來湊熱鬧。
收到長生投來的求救眼神,穆宇本能的解圍:“二丫姐,上午有熱鬧看,我們便將寫字之事推到下午。”
長生小雞啄米般的點頭,身後更是抓緊穆宇衣袖。好哥們,實在太給力了。嗚嗚嗚,姐姐越來越可怕了。
宜悠本就對穆宇多三分耐心,處久了待他更是與長生一般無二。雖明知他在找藉口,她依舊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聖人曾言:今日事今日畢。你們雖然小,但凡事總得有個打算。這次既然早有計劃,那邊算了。”
“恩,用完午膳我們便寫字。”
長生保證到,宜悠撇撇嘴。先前在雲林村,村中喧囂且沒那些講究。此時搬到縣城,她便細心規劃一家生活。其中有一點,便是長生每日要午睡。
半大孩子正是坐不住的時候,哪裡肯乖乖休息。悄悄偷懶不睡,她豈會不知。
罷了,且隨他。若是穆宇還可能堅持住,可長生,提筆不足一刻,他上下眼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