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冷冷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冷笑著說:“是啊,你也不是我什麼人,再見。”
看著他搶先一步轉身就走,我氣得攥緊了拳頭卻不曉得往哪裡揮,要是旁邊有扇玻璃窗,我肯定毫不猶豫一拳就掄過去了。
沈言的電話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過來的:“初微啊,你剛剛路過飛,好像看到你了,是不是啊?”
心情不好的時候去吃自助餐是一個很不錯的發洩方式,我和沈言端著餐盤站在很久,我夾了很多很多慕斯蛋糕,黑森林蛋糕,還有平日裡最喜歡的抹茶蛋糕。
沈言自己並沒有要蛋糕,可能是顧忌卡路里的緣故吧。其實我也怕胖,但是心情壞到極點的時候,哪裡還顧的了那麼多!
生魚片上沾著的嫩綠色的芥末,我光是看著都忍不住齜牙咧嘴,沈言吃下去卻面不改色。
她輕描淡寫的說:“我在沿海城市長大的,我們那邊的人吃芥末都這樣,沒事兒。”
“哦?”第一次聽沈言提起她自己的過去,我也產生了一點好奇:“沿海城市的,那你家肯定很有錢吧……”
其實我都覺得自己問了一句廢話,有錢沒錢喝有品味沒品味完全是兩回事,光是看沈言平日的言行舉止,著裝打扮就知道她一定是過得很不錯的那種女生。
可是沒想到,她的表情迅速的暗淡了一下,像是有些什麼事情不願意啟齒一樣轉移了話題:“你多吃一點啊,年紀這麼小,胖一點都沒關係的。不像我啊,到了這個年紀,夜也不敢熬了,東西也不敢吃太多了,要不是今天恰好碰到你,我就打算隨便買一棵青菜回去煮水吃了。”
我擠了個笑:“黎朗喜歡你就好了啊。”
不知道為什麼,每個人的臉在這種黃色的燈光底下看起來,都顯得那麼心事重重。
沈言笑了笑:“也許你說得對吧……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呢?筠涼呢?”
每次看到我,沈言都會下意識的問起筠涼,在某些事情尚未凸顯端倪的時候,我並未意識到她對筠涼的關心有些不同尋常,尤其是在發生了這種事情之後,我更加沒心思去想那麼多。
“筠涼……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把蛋糕上那顆小草莓揪下來,用刀切成兩半:“她男朋友的前女友,跳樓了。”
顧辭遠是在三天之後回來的,這三天我一個人在學校裡的生活猶如行屍走肉。
他沒有打電話給我,也沒有在QQ上發任何留言給我,而我竟然也就真的忍住了三天完全沒有去找他。雖然我心裡很明白,這貌似平靜和淡定的處理方式其實不過是為了一次徹底的爆發在做準備。
筠涼也沒有找我,我不知道她和杜尋要面對的是怎樣一場狂風暴雨,當然,我也懶得知道了。
無端的就被一種叫做“沮喪”的情緒籠罩著,每天抱著課本無精打采的去上課,又無精打采的回宿舍,我媽在這中間還給我打了一次電話,兩個人哼哼唧唧也沒說吹個所以然來。
有時候真覺得,生無可戀啊。
我趴在床上一聲哀嚎。
唐元元最近的行蹤也越來越詭秘了,臉上若有似無的微笑和眼睛裡熠熠閃耀的光彩都像是在密謀一件很重要的大事,可是我真問她,她又什麼都不說。
想起梁錚的囑託,我咳了咳:“你……要跟梁錚分手啊?”
她從百忙中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問:“他跟你說的?”
我不置可否,受人之託忠人之事,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於是我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又開始對鏡梳妝的唐元元。
她說了一些不想幹的話:“你知道為什麼我每天都要化妝嗎?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會碰到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人。”
我呆住,依稀記得這句話本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