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穆臨之走到聞衍身邊,替他遮住多餘的陽光,「這件兇殺案已經在網上傳開了,從最開始的仇殺變成了無差別入室搶劫,現在人心惶惶,我一路上沒見到幾個人,都躲家裡了吧。」
徐舟吾暗戳戳地收回自己的手,他乾咳一聲,頭疼地說:「得通知網警控制輿論了。」
聞衍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他先看了眼陶勇宏,最後把目光落在穆臨之的眼睛上,笑著問:「你們倆聊什麼呢?」
穆臨之最近不擅長在聞衍面前胡說八道,他斟酌許久,遲遲不開口。於是陶勇宏擺著架子,中氣十足地說:「聊晚上吃什麼。」
正好撞槍口上了。
「是麼,」聞衍狡黠一笑:「正好,飯點了,帶上我唄。」
穆臨之:「好。」
陶勇宏:「……」
記下了,以後胡說八道得換個理由了。
徐舟吾知道聞衍要幹什麼,對此心照不宣,他剛要走,卻被陶勇宏叫住了:「小徐,疑似兇器還沒找到,你再辛苦一點,帶著底下人以此小區為中心,鋪開周圍三公里仔仔細細再搜一遍,再稍微排查一下,看有沒有誰見到過可疑人物。」
徐舟吾:「好。」
穆臨之在陶勇宏面前當乖崽,一句話不說,先陪著他上了車。聞衍落在後邊,看人走了一段距離,才壓著聲音對徐舟吾說:「辛苦了老徐,回來給你帶吃的。」
徐舟吾翻了個白眼,他聞衍的假客氣當了回事,「行啊,那我可滴水不進就等你了。」
聞衍:「嘿!」
轉回正題,徐舟吾謹慎地朝四周望了眼,有些擔憂,「阿衍,你想套陶局的話,他吃你套路嗎?」
這個聞衍也說不準,他目送前面兩位上了車,搖頭說:「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穆臨之知道陶勇宏愛喝茶,他把人帶到一傢俬人茶館,要了間頂樓包房,並且大手一揮開了餅年份久遠的普洱。
聞衍對此十分不以為然,「茶能喝飽嗎?」
穆臨之走在聞衍身邊,輕輕捏著他的手,說:「等會兒帶你去吃夜宵。」
「行。」
陶勇宏對這兩位的關係心知肚明,他不反對是因為自己管不著他們,可作為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古董,他一時半會兒也接受不了。但是此刻,陶勇宏吃人嘴短,更不好意思發作,只能面無表情地落座包間主位,狠狠灌了好幾壺茶,氣才稍微順下去一點兒。
聞衍也喝茶,他順著穆臨之遞過來的茶杯 一口又一口,愣是喝不出滋味,倒不是寡淡無味,他腦子想著事,斟酌著如何開頭聊這個天才不顯得突兀。
沒想到陶勇宏茶喝痛快了,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板著的臉鬆了些表情,說話也不沖人了。陶勇宏看見聞衍欲言又止的模樣,牙疼地說:「有屁快放!」
聞衍:「……」
陶勇宏:「你是不是想問內鬼的事兒?」
聞衍被陶勇宏的氣魄鎮住,真心實意地吹捧:「陶老闆英明。」
陶勇宏冷笑一聲,並不接茬,「榮幸啊,你能來找我,就是把我排除在外了?」
聞衍:「陶叔,我沒懷疑過您。」
陶勇宏放下茶杯,他定定地看著聞衍,說:「那你懷疑誰?」
這原本是一場刑偵支隊內部機密談話,穆臨之不該出現在此處。可聞衍一聲『陶叔』,又輕而易舉地把談話變成了談心。
是長輩對晚輩的提點和引導。
聞衍笑著眨眼,他一腳跳過陶勇宏給他挖的坑,反問:「我不知道,你說呢?」
茶室內突然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靜默,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陶勇宏捏著茶杯,思緒陷入久遠的回憶裡。
茶涼了,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