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淵,是你嗎?”紀寒不管他說什麼,眼睛始終不離他的臉上,緊緊盯著他,彷彿要確認一些什麼。
直至最後,她終於忍不住,直接伸出手越過他捧著的那碟的精緻菜餚,戳到他的臉上,溫熱的觸感隨即傳來,他仍舊微微笑著看著她,任由她胡鬧。
“原來你是真的。”她收回了手,喃喃說道。
“難道我還是假的嗎?”梅絡反問了一句,捧著小菜越過了她,卻被她突然從背後摟住,她摟得是如此用力和不確定,令他踉蹌了幾步,差點捧不住手上的菜。
“梵淵,你這個……你這個……”
她哽咽地說出了幾個字,而後再也說不下去。
“竹子是想說我這個‘沒良心的’害你擔心這麼久,現在才來找你是麼?”他感覺自己的脊背微溼,有潮溼灼熱的液體流進了他的衣裳內,帶著苦澀又甜蜜的味道傳遍四肢百骸。
“你應該是要忘記我的。”他突然沉聲說出一句。
“哼——”
然,他話音剛落,便感覺到脊背有一陣刺痛襲來,依稀感覺是她咬住了他腰間的軟肉,讓他不要再說下去。
兩人沉默了下來,紀寒從身後抱著他一動不動,滿嘴帶血的腥氣讓她感覺到這一刻是真實的,並非是她的臆想。
最終還是梅絡妥協,動了動肩膀,“累了一整天,很應該餓了吧?聽司機說你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
“咕——”
一聲很應景的肚子咕嚕聲從背後傳來,紀寒的臉悄悄紅了臉,她放開了他,但卻是牽住他的衣襬,一刻都不肯放開。
梅絡感受到約束,腳步一頓,側頭往身後看了看,看見她倔強的面容,失聲一笑,“以前都沒有覺得你這麼孩子氣的,今天都是例外。”
紀寒不管他的戲謔之語,直至他布好碗筷仍舊扯住他的衣襬,一副絕對不讓他離開的堅決模樣。
實在是有些許無賴。
梅絡心中想,但並不忍心責怪她。亦,沒有資格怪責她,在一定程度上是他弄至她這般模樣,要承擔一切責任的人,也應該是他。
他輕聲哄她,“我不會離開,你先吃點東西。菜涼了可不好吃。”
紀寒狐疑看他,彷彿變成不諳世事的少女,“真的不會突然消失的對吧?”
“真的。”梅絡點點頭,鄭重承諾。
可紀寒還是信不過,“但我還是非常不相信你。”
梅絡將她極度缺乏安全感的眼神給全然看進眼中,他看了她半晌,忽而俯身摟緊她的腰,攫取她近在咫尺的紅唇,本想蜻蜓一點,點到即止,然而當看到她錯愕大睜的眼睛時,又不自覺沉淪下去,他其實想吻她很久很久了。
紀寒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水亮眸光絲毫不掩飾驚愕,她沒有想到梅絡居然會突然吻她,許是過了太長的時間沒有見面,又是跨越了兩個完全不一樣的時空,她印象之中的梵淵還停留在對她永遠彬彬守禮,永遠理智常存,不會做出任何衝動舉止的人,然而現在他的感情好像佔了上風,不再壓抑不再隱忍,只讓她感到他的熱情似火。
梅絡也睜大了眼睛看她,只是,看著她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總讓他覺得有著極強的犯罪感,他似乎並沒有得到她的同意就強行攫取了她的吻。
忍了好一會兒,終是停下了動作,後退了一步,依然是溫文爾雅的公子模樣,“你應該也餓了,我們邊吃邊聊。”
他知道她定然有許多事情要問她,今晚他可以坐下來和她好好聊一聊。
紀寒沉默地點了點頭,現在她的心情很複雜,腦袋裡像漿糊,好像什麼都思考不出來,她必須要好好冷靜一下,理一下線索。
她跟在梅絡之後來到餐桌之前,坐到了他的對面,看著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