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著往四位嬤嬤的方向福禮,又笑倒在陛下懷中:「嬪妾這就叫狐假虎威呢,不信她們還能說出什麼為難嬪妾的話來!」
趙熠想想這般畫面, 不由也覺得可樂:「既是你願意,那就召她們來坐坐。若是有不好應付的便請嬤嬤們代勞就是。」
四位姑姑早知虞貴人在陛下心中地位不同, 否則就算是陛下與皇后娘娘較勁兒也不至於將她們這幾位一塊兒派過來,還勞煩劉公公千叮嚀萬囑咐,切不可多管束了虞貴人。然今日看來,怕是虞貴人比她們想的還重要些,聽得陛下吩咐,幾人忙上前行禮,道必會護著貴人娘娘不受委屈。
「嬪妾多謝幾位姑姑,過幾日可就靠姑姑們啦。」虞貴人爽利的與嬤嬤們回了一禮,轉回頭繼續與陛下膩歪:「當然,最要謝的是陛下,若不是您寵著護著嬪妾,嬪妾哪能有這般揚眉吐氣的日子。」
她一半歡樂一半哀怨,萬般滋味卻能讓趙熠感同身受。都是在家中不受重視,被當做犧牲品獻祭之人,趙熠看著她堅定的踏出那片泥沼,甚至願意往裡頭砸上幾塊石頭,便彷彿看到毫不留戀的離開王府,一步步走進這座深宮的自己,心中莫名升起欣慰與欣賞來。
「你是朕的愛妃,朕還能讓你受那些閒氣不成?」皇帝陛下豪氣頓生,拍拍虞枝心的手道:「你家裡老夫人和夫人無非是要你聽皇后的話,聽容妃的話,趁著得寵乖乖生個兒子給她們養,好讓她們地位穩固。」
他忍不住嗤道:「若是她們真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幾位嬤嬤不必客氣,只管替你們娘娘將人打出去!朕的愛妃是朕放在心尖尖上寵的,豈是她們拿來隨意使喚的麼?」
「嬪妾多謝陛下體諒。」虞枝心拜倒在地,眼中已有淚花在轉動。抬起頭,一滴淚珠滑落,臉上笑意卻愈發燦爛。
「快起來,何必跪來跪去的。」趙熠親手將她攙起,在她愛慕的秋水中沉溺:「朕知道你與別的女人不同,你與朕這般知心,朕怎會不為你考量?」
虞貴人淚光滾滾,撲進陛下懷中輕聲泣道:「嬪妾……嬪妾實在不知該如何表達對陛下的感恩之情。嬪妾孑然一身,唯有日後盡心服侍陛下,方能報陛下恩典之一二。」
……
皇帝陛下與虞貴人一番深情傾訴,若非屋裡有四位大姑姑排排站著,怕是能來一番天雷勾地火的更深入的交流。雖然沒能一親芳澤,陛下離開長禧宮時依舊心滿意足,連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這般表現自然又被耳報神傳到了各位娘娘和小主們耳中。如李嬪麗采女少不得再撕碎兩條帕子,宋寶林與陳采女也是一夜未眠,第二日頂著厚厚的黑眼圈去坤和宮門口請安,相視只能無聲苦笑。
三日時光轉瞬即逝,轉眼到了九月初一。陛下降下聖旨,因宮中嬪妃人數稀少,進宮探望的家眷誥命不必只拘於六品上,小主們家眷若有誥命也可遞牌子入宮,只比娘娘們的召見時間晚幾日便是。
此旨一出,自是前朝後宮山呼萬歲。虞枝心一邊優哉遊哉的抄抄宮規,一邊聽著劉公公親自轉述陛下的旨意:「……秦國夫人和孔夫人入宮是九月初二,沈夫人與李夫人是九月初三。這三家的牌子宮中已經接了。您家遞了老太太與您母親的牌子,容妃娘娘將日子安排在九月初六。剩下小主們則推到九月初十之後再見家眷。」
「都是陛下仁慈。」虞枝心虔誠的福禮謝恩,又與劉公公奉茶,請他坐下說話。
「虞貴人不必招呼,奴才一會兒還要回去復命,不敢在長禧宮久留。」劉公公忙作了個揖,到底是接了秋楹送上的香茶,挨著案桌邊的椅子坐了。
「公公喝杯茶歇口氣,順便呢,嬪妾也有些問題。因不知道該問不該問,還請公公斟酌著——若是能說便行個好說與嬪妾聽,若是不能說,您只需搖搖頭,嬪妾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