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公忙彎腰應喏,正要上前,卻聽「吱呀」一聲,一直不開的門竟然從來頭開啟了。
「不知陛下駕臨,奴婢等有失遠迎,還望陛下恕罪。」秦嬤嬤扶著周寶林給皇帝行過禮,再看虞枝心等人便有幾分面色不善:「早一陣便聽到外頭吵吵鬧鬧,因不願打斷我家小主跪經才沒開門,不知虞小主如此喧譁是為何故?」
「你家小主在……跪經?」容妃一臉詫異:「她不是病的厲害麼?」
秦嬤嬤板著臉解釋:「我家小主雖病著,卻不是不懂事的。自得陛下寬恕回到長禧宮,她每日這個時辰都要在耳房跪經聽佛,也算給皇后娘娘祈福。這天長日久都堅持了,怎會因為外頭吵鬧就輕易打斷?卻不知虞小主是為何故,竟縱人在門外汙言穢語,也不怕汙了佛祖的耳朵!」
皇帝已經踏步進門,再退出來時看虞枝心的眼神便不對了:「你不是說秦嬤嬤在裡頭私設刑堂?朕看著這裡頭明明就是個佛堂。」
他話中並無決斷定罪,顯然是願意給虞枝心一個解釋的機會。秦嬤嬤卻截口道:「宮中嚴禁私設刑堂,我們小主不過一個寶林之位,人還病著,哪裡來的精神做這等不要命的事!」
她語氣恨恨,一旁安靜站立的周寶林便彷彿有幾分不安的往她身上靠了靠。秦嬤嬤拍了拍周寶林的胳膊,一手輕輕試淚:「我家小主已經這麼慘了,到底是哪個天煞的沒良心還要害她!」
周寶林亦皺眉垂眸,眉眼間是說不出的乖巧。她生的本就絕美,囂張跋扈時有多張揚驕人,此刻怯生生的模樣便有多惹人憐愛。
要說秦嬤嬤是個能人。不過這連消帶打幾句話,院中局勢瞬間逆轉。與這對「懂事」的主僕相比,急吼吼打上門的虞枝心更顯得目中無人惹是生非。
而不等虞枝心解釋,秦嬤嬤又一副忽而驚覺的表情惶然道:「該不是早幾日老奴勸了小主幾日,被小主記恨在心了吧。若是如此,老奴給虞小主磕頭賠不是就是,何必拉踩上我家小主呢?」
「怎麼?還有這事麼?」皇帝陛下問道。
「可不是呢。」秦嬤嬤一臉惶恐的點頭:「先前我家小主有幾分犯病,不小心扔了個茶盞子在地上,或是嚇著了虞小主。虞小主便狠教訓了我們這些伺候的人,說我們對主子不盡心,有意縱著主子衝撞人。」
秦嬤嬤一副無奈的模樣嘆道:「我們小主畢竟病著,之前屋裡又沒旁人進出,便疏忽了許多。當時老奴護主心切,便與小主犟了兩句嘴。實則回過頭來奴婢等都覺得虞小主教訓的是,是想找機會與小主磕頭道謝的。」
她作勢便真要給虞枝心跪下磕頭,嘴裡道:「虞小主您大人有大量,奴婢等知錯了。只私設刑堂這罪名太大,我家小主可擔不起。求虞小主行行好,放過我們小主吧!」
她這般做的像,倒顯得虞枝心當真咄咄逼人要將這可憐主僕逼死算完。只不及虞枝心解釋,便有一道身影擠了過來,卻是性急的喜蘭先衝到秦嬤嬤跟前,抬手便是兩個耳刮子。
女人間的鬥爭從來都是不見硝煙不見血,哪有這樣直接的!她一番動作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一時竟無人出來阻攔。
喜蘭卻是滿心絕望——看這場面,非但秦嬤嬤能逃脫懲戒,說不得還要把好心幫忙的虞小主拖下水。只需虞小主一倒,她這始作俑者還能有什麼好討麼?
既是報不了仇還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她倒索性一橫到底,一邊飛抽秦嬤嬤的臉,一邊胡亂的哭嚷道:「你這老妖婆!分明是你害死的喜梅姐姐!定是你將屋裡收拾好了!否則幹什麼這麼久不開門?怕不是聽著陛下來了,才急忙在屋裡現收拾的吧!」
她不過隨口胡捏的說辭,卻是歪打正著——秦嬤嬤說是不願打斷周寶林跪經,但外頭動靜之大,這理由著實有幾分牽強。先前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