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歌連忙應了,直到退出門才敢摸摸臉上已經凝合的傷口。劉嬤嬤則打發了屋裡人,輕聲細語勸道:「奴婢知道娘娘委屈,可宮中就是這樣。過了今日,您怎麼對付虞貴人都好,但絕對不要給人可趁之機,給您安上一個怨懟的罪名啊!」
可吳伊人是真的委屈:「明明出工出力的是我!陛下難道不知道嗎?!憑什麼好處給虞枝心!周氏那個賤人雖然打入冷宮,要弄死——」
「娘娘慎言!」劉嬤嬤厲聲打斷她未盡之語,認真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您記住了!周庶人與您本無關連!她的死和您全然無關,您什麼都不知道!」
吳伊人被她嚴厲的語氣嚇了一跳,緩了緩才慢慢點頭:「我知道了。方才是我失言。我就是氣不過虞貴人——明明都是貴人,中秋宴是我幫著操持的,憑什麼陛下卻先翻了她的牌子。」
劉嬤嬤正色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陛下翻誰的牌子可不是娘娘您好置喙的。」
「我懂了,多謝嬤嬤教我。」吳伊人雖心中仍是堵著一團氣,腦子卻已經冷靜下來:「我會記得謹言慎行謹守本分的,嬤嬤就放心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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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仙子
好好一場中秋宴鬧出偌大的風波,看似查出了兇手正是白寶林,實則所有人都知道事兒尚未結束。陛下大發雷霆,勒令三方會審查案,後宮妃嬪們一個個嚴陣以待生怕被掃到颱風尾。就在這檔口,長禧宮的虞貴人卻被陛下連翻了三日的牌子,不免讓所有人打翻了醋罈子之餘,心中多出不少猜測來。
殊不知虞枝心更是惴惴,不知道陛下打的什麼主意。原以為陛下是因白寶林被陷害的太過明顯有心敲吳伊人才拿她當個筏子做給旁人看,然這三日陛下待她不過平常,看不出分毫喜怒變化來。對於周庶人的死更是隻字不提,彷彿當真只是為了找她侍寢的。
因未能窺探到皇帝的心聲,虞枝心只能以不變應萬變。回憶著二叔那位傳奇小妾的做派,侍寢便感恩戴德的侍寢,在乎便明明白白的在乎。肉麻話又不用花錢,只要自己不覺得尷尬,說出來就和真的一樣。
或許是因為相處的久了,她在皇帝面前倒愈發遊刃有餘。便是些許惶恐不安與患得患失也並不掩藏,彷彿盼著陛下給個解釋,又寧願沉溺於這種獨寵的幸福之中。
趙熠或是察覺,又或是並不在意。每日依舊翻了她的牌子,聽她彈彈琴,與她聊聊天。夜裡被翻紅浪時親暱安撫,又兇狠的將她吞噬殆盡。
……
這一日,依舊是虞枝心被翻了牌子,坐上敬事房的小轎進了乾元宮,熟門熟路的到了偏殿。陛下並未像前幾日那般忙於政事,反而挺有閒情逸緻的揮毫潑墨,不知在寫些什麼。
「你來了?」雖蒼白卻雋秀的面容抬起,嘴角揚起極淡的一抹笑意,不意外的又一次晃的虞枝心心頭微微蕩漾。趙熠放下手中毛筆對虞枝心招手:「昨兒聽你提起《廣陵散》,朕倒是記起小時候看過的一本殘片,憑著記憶默寫了一段。你且來看看,這琴譜是不是廣陵散失傳的部分?」
虞枝心歡歡喜喜的接過宣紙一瞧,忍不住輕輕皺眉。這樂譜看似與《廣陵散》風格接近,實則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說是蹩腳續作都算抬舉。然陛下有言在先,她便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的良心吃了。故作遺憾的嘆了口氣道:「陛下所言極是,這曲子與廣陵散十分接近,甫一看來正是一脈相承。只請陛下細看這裡,這幾處譜曲並非古時的格式,只怕是後世大家感慨廣陵散之零落才想法子自己填出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