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搜就搜!我才沒有偷慧嬪娘娘的戒指!」
虞枝心尚未接話,錦書卻不知是嚇傻了還是瘋了,竟然梗著脖子應了。虞枝心只覺得一口氣堵在胸前憋屈的厲害,恨不得將這蠢貨押下去打上二十大板!
是,你是沒偷戒指,因戒指本就沒丟。可你屋裡當真乾淨嗎?萬一找到的是藥膏呢?難不成你想說這是你自己的東西嗎?
可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啊。屋裡醫女且有好幾位,人多眼雜連藏都藏不住,屆時是掉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若這是她自己的宮女,若這不是眾目睽睽之下,虞枝心只怕已經噴了這傻子滿臉了。可偏偏——這不是的。
秀嬤嬤成竹在胸,秋楹只盼著能將功補過,再有幾個拱火的攛掇,不待虞枝心反應過來,一群人烏泱泱已經殺到了錦書的房間門前。
大勢已去。虞枝心苦笑著閉眼,在心裡一遍遍責備自己大意了。萬一錦書今日真折在了這裡,甚至牽連宋氏,她該如何向宋氏交代?
「……都說了沒有,就你們白眉赤眼的汙衊好人。」
錦書的聲音將虞枝心從無底的忐忑中驚醒。目光所及,是錦書得意洋洋的臉和秀嬤嬤失望的表情。
「怎麼,看來秀嬤嬤猜錯了,並不是錦書姑娘乾的?」
虞枝心定了定神,忍不住露出個好整以暇似笑非笑的眼神來。秀嬤嬤在其中必有動作,既然選擇了背叛,虞枝心也並不介意與她撕破臉。
反而是秀嬤嬤只怕並沒有這個膽量。
「主子說哪裡話,奴婢可從來沒說過是錦書姑娘。這不是替主子著急,一時心急了麼。」
秀嬤嬤覥著臉賠笑,又給錦書賠不是:「都是姑姑的錯,姑娘清清白白的,不愧是宋小主看重的人吶。」
錦書哼了一聲並未作答,實則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惶恐。看秀嬤嬤搜查那模樣,哪裡是找的戒指,分明是衝著她昨兒換出來的一罐子藥膏去的。
秀嬤嬤緣何會知道?連那麼隱秘的地方——一塊被撬鬆了的牆磚縫隙也能發現。她原本還對那些話半信半疑,後悔讓人將殘餘的藥膏帶走。現在看來幸而她沒犯傻,否則今日就要交代在這老貨手裡了。
既然那人並非哄的自己,就只管按著她的指點行事。錦書定了定神繼續裝出那副得意的模樣咄咄逼人:「奴婢不敢責怪姑姑,不過奴婢也是要臉的。姑姑查了奴婢這兒是沒查出來,那別人的住處可要查一查?否則人只當是奴婢人品差被針對呢。姑姑就當給奴婢一個面子,也是還奴婢一個清白吧。」
「這個……」秀姑姑是真摸不準這小丫頭另有圖謀還是隨口一說,只能求助般看向虞枝心。
虞枝心雖不明所以,然最壞的結果已經避免,她索性看看她們還能玩出什麼花來。對上秀姑姑的眼神只道:「嬤嬤方才說了錦書姑娘是宋小主跟前得臉的,說的過些,後殿裡也該她是個最得力的總覽。連管事兒的都捱了這一道,別人更別想著跑脫了去。不如各處都搜一搜,反倒顯得公平了。」
話說到這份上,秀嬤嬤哪裡還好推脫?只這一查不得了,虞枝心的一罐子藥膏是不見了蹤影,卻當真從一位姑姑的妝奩裡搜出一枚御賜的戒指,登記造冊上正屬于慧嬪娘娘。
「好啊,原來你們才是偷兒,還冤枉到我頭上來!」才受了驚嚇冤枉的錦書得理不饒人,恨不得撲上去抓花她們的臉。一時拉著她們往屋裡走,口中道:「咱們這就去見小主!和主子說個明白!」
「錦書姑娘別放肆,且你家小主還管不到奴婢頭上。」姑姑甩開錦書的手先一步往虞枝心跟前跪下。她也算看明白今日是誣陷不成反被高人算計,唯有賭一把慧嬪的態度了。
「奴婢是貴妃娘娘賜下給小公主的,便是要打要殺也該由貴妃娘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