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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頁

「奴婢真沒想到錢姑姑是騙奴婢的啊。」錦書哭的泣不成聲:「主子救救奴婢吧,奴婢不想死,奴婢不想去慎刑司。」

本就身體不好的宋選侍差點兒當場被嚇的厥過去。錦書還在絮絮叨叨慧嬪為了一盒子藥膏大張旗鼓大費周章,宋慧娘早得了虞枝心坦然相告,卻是明白無論誰發現自己被下藥暗害都得將幕後黑手一查到底。

「你那盒藥膏,是從哪裡來的?」

宋慧娘憋住一口氣問她。錦書垮著臉小聲答道:「不就是錢姑姑給的麼。」

「你就不怕藥膏有問題?!萬一害了慧嬪呢?」宋氏幾乎要被這個蠢貨氣瘋了。

「奴婢親眼看過錢姑姑用那膏脂抹臉的,怎麼可能會有問題?」

眼看錦書仍一副沒吃到教訓的模樣,宋慧娘只能慶幸今日還有個靠譜的白桃姑娘在。現在想想,若非白桃下手快攔住了錦書犯蠢,錦書必是逃不過這番陷害——甚至連說是陷害都不盡然,確是她自己太蠢被人挑撥去換了慧嬪的藥膏。若是慧嬪有個萬一好歹,這長禧宮也容不下她們主僕二人。

便是慧嬪沒事,只需錦書被抓個證據確鑿,定然是輕則受罰重則送命的結果。虞枝心看在她的面上不會為難錦書,然事實當著眾人的面擺在眼前,就算慧嬪是長禧宮的一宮之主也不好包庇一個犯了大錯的宮女。

於理,錦書犯錯在前,就算是被人算計的,該受的罰就該她受了。然於情,這是她從家中帶出來的貼身丫環,是在她落難之時也不離不棄的忠僕。這般特殊的身份因慧嬪而折損了,她當真能體諒,當真能沒有任何怨懟嗎?

宋慧娘強撐著困頓想著。她怕是做不到的。便如她落到如今這地步是因陛下要殺人滅口,可其中到底有慧嬪的疏忽做了引子,她便沒法兒對慧嬪一片赤誠。

積毀銷骨,一樁樁一件件的不滿疊在一處,要麼她終有一日會恨透了慧嬪,要麼在這一日之前她就積鬱而亡。

若是沒有白桃——

宋慧娘深吸一口氣。腦子裡嗡嗡作響。這回連虞枝心都被算計進去,可見幕後之人所圖甚大,她更不能與虞枝心有任何隔閡誤會,那才是如了這起子歹人的願!

……

所幸虞枝心並未讓她等太久。及慧嬪和白桃推開簾子進了屋,宋慧娘憋著一口氣強撐起身子從床上翻了下來,俯跪在地向慧嬪請罪。

「你這是幹什麼?趕緊起來。」

虞枝心嚇了一大跳,和白桃錦書聯手將人架回床上。不過這一番折騰,宋慧孃的臉色又蒼白了許多,喘了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都是婢妾的錯,婢妾御下無方,錦書犯下如此大錯,請娘娘儘管嚴懲,不必看在婢妾的面上輕饒了她。」

宋慧娘一邊說,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掉落。她哪裡捨得讓錦書受罰甚至去死?這丫頭蠢則蠢矣,到底是對她忠心的。

可她必須給慧嬪一個交代。事情是錦書做下,哪怕慧嬪能體諒錦書被人挑撥,然既這一回可能被挑撥,如若就這樣輕輕放過,下一回還可能犯同樣的錯。

後宮之爭殺人不見血,一次疏忽就是致命。她明白這個道理,虞枝心更明白這個道理。錦書的蠢笨已無可改,今日慧嬪能看在她的面子上放過錦書,可哪一日她去了,錦書只怕會成為長禧宮和嫿兒身邊第一個破綻,屆時無論誰輸誰贏,錦書都逃不過一死。

倒不如現在就做個了斷。宋慧娘猶豫了一瞬又復堅定,努力抬起頭看向已經嚇蒙了的錦書,一字一句與她道:「你聽信錢姑姑挑唆用有毒的膏脂換了慧嬪娘娘日常用的藥膏,雖娘娘機敏並未中毒,但你謀害娘娘已是事實。無論出於什麼道理,娘娘和本小主都容不得你了。」

「不,奴婢不是故意的。」錦書慌忙解釋,卻被宋慧娘無情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