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仲已經受了太多的打擊,了無生趣的簡單應道:「她名叫姚柏,至於相貌……」
他努力回想了片刻,終究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她那會兒才七八歲,就算草民還記得她的模樣,這十年?後也早不知道變成什麼模樣了。」
有了姓氏就算往前邁了一大步了!太傅兩眼放光的問向一旁裝壁花的內務府總管:「可有姓姚的太醫給皇后請?脈?」
內務府總管遲疑的點了點頭:「有倒是有,不?年紀對不上啊。」太醫裡年紀最小的也三十七八了,按周神醫的話來說,這犯人應當不超?十八?
太傅不?是一時激動才忘了年齡這一條,聽了總管的話立刻反應?來:「不拘是幹什麼的,也不必拘泥於太醫院。哪怕是個灑掃也要查,徹查宮中所有十七八歲姓姚的人,定要把他給我找出來!」
他說完才想起假惺惺的詢問陛下的意見,一拱手道:「陛下可願給皇后一個公道?」
「太傅要查便查,何須問?朕?」皇帝依舊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唯有心底莫名不解:害了皇后的分明是康太醫,怎麼好端端的讓不知哪裡來的姓姚的給背了鍋了?
第70章 掛金索 · ?
姓姚名柏的白桃姑娘其實真想過用同樣的方法對付皇后, 不過是彼時虞枝心尚在猶豫,被康太醫搶先一步行事了而已。自然而然的,內宮外宮花了好幾日徹底排查也沒找到那位傳說中的姚柏「先生」, 使皇后被害一案愈發撲朔迷離。
這其中還有周仲的功勞。蓋因他沒把話說明白, 至少沒說清楚這位姚柏並非小小子而是個小姑娘。無論陛下還是太傅都下意識的將「醫書奇才」預設為天賦異稟的年輕小先生,只將宮中侍衛太監查了又查,卻沒懷疑到宮女們頭上。
不過就算懷疑到宮女上頭也無妨。白桃賣身時頂的身契就姓白,人牙子給做的身份全無破綻,連父母姓甚名誰都清清楚楚——白桃姑娘命途多舛, 幼時整個村子都遭了洪水,「白桃」的父母就死在了天災中。否則白桃又如何會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 在人牙子手裡輾轉了好幾回?
有這一層掩護在,白桃對太傅興師動眾的排查根本不帶怕的。果然查了許久也沒查出什麼結果,倒是將又急又氣的孔太傅給徹底氣病了。
無論陛下還是前朝重臣對於孔太傅的突然病倒都生出一絲不真實的慶幸來——實在是這段時間被暴怒的太傅壓迫的太緊,每日站到朝會上看見太傅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便有洶湧而來的窒息感。他們沒壞心眼到盼著的太傅就這麼去了,不過太傅要是能多病上幾日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而對後宮和女眷們來說最好的訊息莫過於皇后終於可以下葬,一眾外命婦與宮妃總算結束了日日早起哭到天黑的悲慘命運。虞枝心回到長禧宮第一件事便是泡了個熱水澡,然後天昏地暗的睡到第二日午時才肯起床。
然此時已無人閒暇挑剔她的禮儀規矩了。太傅雖然病著, 但病人非但不是沒脾氣,反而比平時還要無理取鬧幾分。孔太傅直接以權勢相迫, 必要刑部與內務府通力合作在半個月內找出真兇, 否則便取他們項上人頭為皇后陪葬。
有生命威脅懸於頭頂, 刑部和內務府一眾官吏管事的效率陡然提高。將各處蒐集的證詞翻了又翻,總算找到了一條重要的突破口:按照神醫所說,皇后死於獨岑槐與重黃堇的相剋作用, 而這必須是身上有傷口接觸才會導致中毒。這種相剋產生的毒素毒性劇烈發作極快,幾乎是接觸瞬間就會有心臟驟停的表現。
按照時間推測, 所謂傷口是蘇太醫為皇后針灸造成,而獨岑槐就掩藏在小皇子與乳孃身上。然而查遍這兩人的穿著用度飲食,從頭到尾都沒發現獨岑槐的存在,一時又讓調查陷入僵局。
刑部侍郎無法,只得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