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明白了。」白桃點點頭:「還有別的什麼麼?」
「暫時不必,先看看老太太是隻想撒撒火還是想趁機架空皇后好分權。」虞枝心沉吟片刻道:「對了,也不必讓宮裡太安生,差不多可以動一動沈貴妃留下的人手,把當初白嬪算計陳寶林,陳寶林又害了謝寶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放出來晾晾。」
「那幾位可都住一個宮裡呢!如今明純宮是白嬪管著吧, 這些捅出來豈不是得讓她們打起來?」
「那就打唄,鬧起來了才好玩啊。」虞枝心無所謂道:「不然一群小主看著我和皇后被太后收拾的笑話, 她們倒安心爭寵去?可不得讓她們好好忙著!」
虞枝心是不知太后和皇后準備僵持多久, 更不可能期待陛下為她做主––哪怕陛下或許會有幾分同情憐惜她被太后折騰, 但只要能攔著太后插手前朝,陛下只會恨不得她們與太后纏鬥的越久越好。
誰都沒法指望,想要過點兒好日子就只能靠自己。虞枝心早有覺悟, 便也習慣了將準備做在前頭才不會無奈的被動招架任人宰割。
白桃心裡有數,並未多勸她什麼, 不過掐著手指算了算問道:「主子留奴婢照顧公主,又把秋楹和春榆留下管事兒,卻是要帶誰去延壽宮?」
「不如就帶冬梨和冬橘?我也不是去享福的,有兩個二等宮女盡夠了。」
白桃有些擔憂:「冬梨還好,雖然膽子小了些,勝在聽話手腳也利索。只是冬橘……」
冬橘自二公主生母宋貴嬪去世後就一直被虞枝心放的遠遠的,雖沒奪了她二等宮女的份例,卻也再不重用她。如今的冬橘就像是長禧宮中的小透明,若非虞枝心突然提起,連白桃都快忘了她的存在。
虞枝心笑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法,冬橘恰是這個時候才好用呢!」
其實若是當初冬橘被她收拾過後能放下野心專心替她辦差,她也並不介意將冬橘收為己用,畢竟冬橘的能力還算不錯,四處鑽營自有一套訊息網,在明面上替她當個遮掩也是好的。
偏她在宋貴嬪死後驚懼了一陣,見自己沒被牽連,不免又起了心思,仍是不肯斬斷遐思只做個合格的宮女下人。虞枝心試探過幾回便舍了將她收攏為心腹的想法,不過是看在她乾元宮出身的份上壓著不給她蹦躂的機會,閒置在一處不用罷了。
有時虞枝心是挺佩服這樣百折不撓的人物的,這次將她帶出去就當是「送」她一個前程。若是冬橘自己安分,她只當帶了個尋常宮女去使喚。但若冬橘為了心中的青雲志投了太后的意,或是索性和太后一拍即合,於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壞處就是了。
白桃看了她兩眼,約摸猜到了點兒她的想法。冬橘忠與不忠對慧貴妃而言都不重要,便是太后支援或算計著讓陛下睡了冬橘看起來是打了貴妃的臉,倒不如說給了貴妃與太后翻臉的理由,還能在陛下理虧愧疚之餘將冬橘清出長禧宮,算下來真不是個虧本的買賣。
「反正陛下也看不上冬橘,本宮就更沒什麼好憂心的了。」虞枝心無所謂道:「太后和冬橘聯手讓陛下『失身』了才有好戲看呢,正好一塊兒惹毛了陛下,也讓她們看看什麼才是陛下的『雷霆怒火』。」
「您乾脆說是盼著她們惹火了陛下,讓陛下出手害人性命吧。」白桃終於忍不住吐槽道:「您可真是越來越會給陛下下套幫您解決麻煩了!」
……
不論慧貴妃做的什麼打算都是後話,一日時間很快過去,到了第二日一早,虞枝心一身半新的衣裳帶著兩個小宮女包袱款款的到了延壽宮,當真一副要給太后認真侍疾的模樣。
顧嬤嬤先出來迎她。抬頭看一眼她頭上的髮飾,是簡簡單單挽了個髻,間或簪幾朵顏色鮮艷的絨花,既輕便又不顯得寡淡,可見是用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