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退”消失在她面前的背影,還有那個至今沒有思路的奸細。聶音落只覺得,所有的東西,都彷彿是一條線,只要找到這線的開端,便可以看明白一切,可是她卻根本找不到開端在哪兒。
當真是,一團亂麻。
“落落,好了。”
好吧,這裡還有一個因為她受傷而鬧彆扭的傢伙,她還需要哄一下。
看著說完這麼幾個字,就自顧自地做到一邊不再理她的宋臨照,聶音落真是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過,自家夫君,還是得哄一鬨的。
所以聶音落便先把姚深他們放到了一邊,直接衝著宋臨照坐著的地方走去。還小心翼翼地給他斟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
“子卿,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受傷了,怎麼樣?”
聶音落難得如此殷切,宋臨照也不好再發火,可是他卻是知道的,她這番話也不過是避重就輕。
他一向知道,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落落不可能一點傷都不受,只是她身上的很多傷口都是可以避免的,但她有些時候就是為了能夠速戰速決而直接迎著對方的兵器而上,這才弄的她身上疤痕遍佈。雖然她後來用了雪膚膏,把這些疤痕都去了,只是到底存在過,他又怎能忘記?
每次都說下次絕不受傷,可是一上戰場就完全忘了這件事,特別是這次,她居然還在戰場山分神,若不是無殷也手下留情,她絕對不可能是就帶了這麼一身輕傷回來。不就是一個聶音灝嗎?居然值得她如此。
不得不說,他嫉妒了。
但是還好,瑾彧公子一向是明事理的,他是不會跟落落心中狀似“白月光”的聶音灝爭寵的,所以他十分給聶音落面子地喝了她遞過來的茶,然後把她一把抱入了懷中。
“落落,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聶音落掙了兩下沒掙開,也就由著他了。雖然她十分不習慣以這個姿勢跟宋臨照談正事,但是誰讓她先食言了呢?看著他促狹的眼神,她也只能正色,把注意力放到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上。
“火藥最先應該是從江曉巽那兒流出來的,而且她應該是第一個製成火藥的人。傳來的資料不是說了嗎,江曉巽這次也隨軍前來,這些火藥,很有可能是她的傑作。只是火藥這種東西,無論是我們,還是夜國那邊,存貨都不是很多,基本都會用在不得不用的地方,不太可能專門為了對付我而浪費。”
“況且,他們還不是為了害你,而是為了你自己都不在意的名聲。不過,你今天說了撤退,後來卻無一人受傷,若是無殷沒有及時讓夜軍撤退的話,你這個‘貪生怕死、臨陣脫逃’的事蹟,估計就要廣泛地傳到四國人的耳中了。”
“縱使沒有人會相信,但是隻要他們運作得力,後面再出一些事,再加上宋皇頻繁召我回京我卻一直未應,還有天下令之事,估計這兵權,怕是不會再在我手中待多久了。”
“所有人都知道你的軟肋在哪兒,不過是聶家罷了。若是無殷本身不是聶音灝,也根本沒有離思蠱這個東西,而只是一個讓你方寸大亂的局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宋臨照這話一落,聶音落卻是直接搖頭,“應該不會,雖然我今日與無殷正面交戰著實是發現了他與三哥之間的不同,也不能確定他是否有被種過離思蠱,但是我覺得他應該不會是那種使如此小計算計別人之人。反倒是,如此手筆,像極了……”
“尹華香!”
宋臨照和聶音落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結論,是啊,這樣的陰私算計,只在小處著手,進而影響大局,確實是像極了尹華香的手筆。
只是,尹華香再怎麼恨他們,也不至於完完全全偏幫夜國一方吧?她可至少還是燕雲崖的妻子呢。
況且,他們也是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