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兮坐上賀司珩的車,手機就自動連上車載。
她開啟導航,輸入地址,「去這裡。」
賀司珩斜睨了眼,眉頭微蹙起,「不回去?」
今兮說:「團裡慶功宴。」
深冬的夜,城市街頭沒什麼行人,只剩霓虹燈絢爛,紅綠燈交替。
賀司珩在前方的路口將車停在實線內,他放在方向盤的手指輕扣皮質方向盤,繼而若有所思地轉過來,「讓我給你挑衣服,原來是為了慶功宴?」
「那不然呢?」暗紅色訊號燈透過擋風玻璃落在她的臉上,她眼尾翹起,滋生無邊媚色,「你不會以為我是穿給你看的吧?」
賀司珩毫無波瀾地收回眼,綠燈亮,他一腳油門踩到底。
突然加快的車速,導致她往後倒,安全帶勒在她鎖骨,她輕嘶了聲。
之後的路上,再沒對話。
賀司珩將車開到酒店的停車場,今兮低頭解安全帶,正要下車時,手被他拽住。車子停在暗角,從裡看出去,只能看到井然有序停泊的車輛,空曠的停車場,只他們這輛車亮著車燈。
他的手掠過她的上半身,按下座椅調控。
副駕駛座緩緩往後移,傾斜弧度明顯。
二人間的距離拉得越來越近,鼻息糾纏,交融,雙唇貼合——
今兮突然伸手,抵在二人的唇間。
她提醒:「我要參加慶功宴,還有十分鐘就遲到了。」
賀司珩將她的手拿開,近在咫尺的距離,他抵著她唇說話,「那就陪我十分鐘。」
他說的陪,不是簡單地在車裡聊天,而是一個略帶侵略氣息的吻,強勢、蠻橫,濃烈的佔有氣息,瞬間,車廂內暗流湧動。
連著車載的手機螢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催促的訊息不斷。
沒人在意。
直到電話鈴聲透過車載,響在整個車廂。
今兮艱難地推開他,「要遲到了……」
「要不別去了。」
「這怎麼行,首席還特意叫我去。」
賀司珩手指摩擦著她腰間軟肉,「我給她打個電話。」
他語氣稀鬆尋常,彷彿推拒上司是很簡單的事,不過對他而言,首席陳凌不是他的頂頭上司,是他的小姑姑。
他一個電話打過去,陳凌當然會點頭答應,只是今晚之後,芭蕾舞團的人會怎麼看她?
今晚演出的所有人都參加慶功宴,陳凌也再三叮囑要她過來。
原本獨舞的事兒就有一些人在底下議論,同批進來的人裡就她一個獨舞,再加上她和首席認識,都覺得她是走關係當上獨舞的。這些話她們當然不敢正面說,但是流言蜚語轉了幾個彎,還是落入她耳裡。
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
實力好,長得漂亮,得到的卻不是認可而是猜忌。
就因為那一層說不上多親的關係,所有都被否定。
陳凌是賀司珩的小姑姑,賀司珩和她都不甚親密。更何況,在陳凌眼裡,今兮不過是自己哥哥好友的孩子,因為當年藝考才和她有幾次交集。
團裡也有不少人上過陳凌的課,但她們從不會被說成「關係戶」。
今晚要是不去。
估計「關係戶」之後,她還會被冠上「耍大牌」這個頭銜。
「不要。」她拒絕,「賀司珩,這是我的慶功宴。」
賀司珩抵著她的額頭,剋制地在她唇邊吻了吻,沒有之前的熱烈,這個吻一觸即離,「我在車上等你。」
今兮低頭理了理被他弄亂的頭髮:「可是我不知道慶功宴結束是什麼時候,你明天不是還要上班嗎?要不你先回去吧。」
賀司珩:「等你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