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桌邊恰好坐了幾位許今朝常來往的alpha好友,在那邊喝酒消遣。
宋姣同樣一早注意到這些。
看著許今朝如自己預想中那樣走向長桌、並被朋友們圍在中央,宋姣緊緊盯住她的每一絲神情。
許今朝拿了託盤往上放碟子,隨口應付[許今朝]那些問東問西的狐朋狗友。
「剛結婚呢,沒興趣出去玩。」
這是請她出去哈皮的。
「我老婆?你管那麼多幹嘛,家裡破產了過不下去,要來應徵我管家?」
這是問宋姣來沒來的。
「我怎麼知道?」
這是問秦令月為什麼辦派對的。
她突然轉向那個詢問派對相關的alpha,問道:「秦令月什麼時候邀請的你?」
「今天上午啊。」
「具體幾點。」許今朝追問。
「10點半吧,大夥兒差不多都是。」對方隨意回答完,抱怨道,「你今天怎麼回事,說話這麼沖?」
許今朝卻沒搭理他。
秦令月給她打電話是9點多,這女人當時口口聲聲請來了許多[許今朝]的好友。
這時間差的不對頭,輕易就能問出來,可見秦令月壓根沒想瞞她。
她擺手趕開這些人,端起託盤往二樓去。
宋姣仍安靜坐在窗前,漂亮純淨的眼睛望向她,像一隻臥在林間小憩的鹿。
許今朝笑:「有人跟我說話,耽誤了時間。」
她一一擺開餐碟,宋姣只要求了巧克力蛋糕,許今朝卻足足拿來七八種餐點。
《姣姣》中多次提過,宋姣偏愛口味重的食物。
酸甜苦辣,越刺激她越喜歡,完全不是外貌帶給人的那種恨不能餐風飲露似的感覺。
許今朝把塗滿厚厚奶油、撒了黑巧碎屑的巧克力蛋糕放在宋姣面前,又將其餘碟子湯盅通通擱在蛋糕盤旁,足堆了小半桌。
她坐回宋姣身邊,特意把一碟泰式檸檬蝦往oga那邊推:
「我嘗了,很不錯。」
alpha嫵媚的淺色眸子閃著光,其中蘊藏的期待和舉起昂貴的珍珠項鍊給她展示時一般無二。
宋姣說:「我記得你不愛吃檸檬。」
許今朝一怔,原身的記憶裡並沒有這個忌口,實際上[許今朝]的飲食喜好和她基本一致。
「沒有吧,我還挺喜歡?」許今朝想了想,拿出原身記憶中的瑣事佐證,「冰箱裡的鮮檸檬我泡水果茶喝了好多。」
宋姣垂下眼睫:「是我記錯了。」
許今朝便高高興興和她一起吃東西,秦令月雖然明顯是臨時加急搞起的聚會,但請來的廚師手藝當真極好。
等享用完美食,宋姣提起一件讓許今朝心情瞬間複雜起來的事情。
她想去探視獄中的父親宋以康,給他送些衣物和日常用品。
宋姣的口吻非常平淡,就是閒話家常一般。
「我爸膝蓋不太好,每次換季風濕發作都挺嚴重,我上週就想去看看他,只是你當時沒允許。」
許今朝擁有原身記憶,只略一檢索就憶起了[許今朝]當時的心理活動:
她覺得宋姣掃興,好端端結婚,卻非要去牢裡看宋以康,那個反骨東西可是害許家蒙受了很大損失。
許今朝簡直坐立不安起來,哪怕這是[許今朝]的作為與思想,但在宋姣眼裡她現在就是[許今朝]本尊沒錯——
一個用強權把人逼上絕路,害她家庭破碎、卻理直氣壯認為自己是受害者的無恥之徒。
她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熱和疼,像是被oga狠狠甩上了一記耳光,羞恥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