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常聽說我?”惢嫣問。 “常關注宮姐姐。”葉惜沅眉目間偽裝出來的一抹柔弱被抹去,她展開秀眉,面容如出水芙蓉般清秀耐看。 惢嫣低笑,“為何?” “因為我想跟你認識。”葉惜沅直言,“我知道我嫡姐暗中害你,一侮你清白,二汙衊你毀她容貌,包括那位花腰姑娘,是你的婢子,也是她告訴南蠻王子的,唔……宮姐姐心裡應該也不太好受吧。” 惢嫣勾唇,“你還知道什麼?” 花腰那件事她倒是不知道。 “我還可以知道很多事,都能告訴姐姐,只要我在葉國公府。”葉惜沅歪頭一笑,她一口一個姐姐,溫和而毫無攻擊性。 話到此處,她接近她的目的已經很明晰了。 “就不怕我告訴葉昭沅?”惢嫣托腮,好笑道。 “姐姐不會這麼狠心吧?”葉惜沅袖中的手微緊,靈眸看著惢嫣。“我還以為我嫡姐做出來的事,已經足夠過分,叫姐姐生氣呢。” 她一口一個姐姐,溫聲軟語……真叫人受不了。惢嫣垂了垂眸,“腳是真崴還是假崴?” “為了接近姐姐,自然狠了點心。”葉惜沅揉了揉腳踝,有些可憐道,“有些疼。” 惢嫣眼眸微眯。 這女子很聰明。她知道她和葉昭沅之間有矛盾,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故而找她結盟。一開始小心接近,被戳破後直言不諱袒露心思,並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她知道她不可能在葉昭沅面前揭穿她,那麼做的話,她宮惢嫣就是真蠢,頂多也只是不與她結盟。 葉家沒有嫡子,唯一的繼承人是庶出的,養在龐氏膝下,過得應該不錯。可是剩下的兩個庶出女,在龐氏那夜叉手底下討生活,過得日子如何可想而知。 外頭造的名聲倒是好,不露苛刻庶女的罵名。 車軲轆聲陣陣。 不久馬車停了下來,惢嫣先下了車,瞧著葉惜沅慢慢往下走。沒墊馬紮子,有些高,險些摔了,惢嫣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秋綏默默跟在二人身後,進了醫館。 老中醫瞧了瞧葉惜沅露出的半截腳踝,又摸了摸,說崴的不輕。 拿了副外塗的藥膏給她。 “姐姐還肯惜沅上馬車麼?”她如是問惢嫣。 “上來吧。”惢嫣勾勾手,出了醫館。 “謝謝姐姐。”上了車,她先溫笑著道謝,旋即脫去了鞋襪,露出一隻白皙如玉的足,開啟那小瓶裝的藥膏塗抹起來。 “姐姐考慮的怎麼樣了?”藥膏的氣味有些怪,她斂了斂秀眉。 “你貌似該給我一些有用的資訊。”惢嫣睨了一眼她的玉足。 收回目光,將竹製的車簾捲起來了。 “唔……”葉惜沅思索片刻,“嫡姐近來在為珩王殿下的生辰花心思。她請了個舞娘教她跳舞……掌上舞,有這麼一環,還花心思做了件舞裙。” “有何見解?” 葉惜沅聞言,抬頭看著惢嫣,模樣似只狡黠的狐狸。 “姐姐,我嫡姐她的心思不在未婚夫珩王身上,你知道她自幼喜愛誰麼?” “這件事她藏的倒挺深,怎麼,你連這都知道?”惢嫣言語淡淡。 原來知道啊。 葉惜沅眸中的光暗沉下來,有些失望。 想了想又道,“她以往從不肯為珩王花心思,近來有所轉變,甚至連王府也去的勤了,並不是因為她拿到了賜婚聖旨,而是……” 葉惜沅頓了頓,“她覺察到,珩王不太喜歡她了。” 惢嫣眼皮子掀了掀。 這丫頭知道的真不少吼。 葉惜沅穿起鞋襪,看著沉靜的惢嫣,她知道她賭對了 。 “姐姐,我知道你是一定要對付我嫡姐的,惜沅能給姐姐帶來些有用的資訊,只求他日,國公府垮臺時,姐姐憐憫,能搭救惜沅一把。” 惢嫣勾唇,帶著幾分玩味,輕吐出三個字: “小細作。” — 也不知道裴厭缺怎麼樣了。 他道此行沒有危險。 她還以為他起碼要等到早上同她好好道個別,沒想到不等她醒他就走了。 並沒有告訴她他去了哪裡。 可是她有秋綏。 他同舅舅的談話,一字不落的被傳入她耳中。 沒有危險?——明明是危險至極! 不過,他此去功成,裴氏滿門極刑的局勢一定會改變。 他若功敗,裴氏滿門也不會有好下場。 那樣的話,她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