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行駛了快半個小時後終於停了下來,按照原定的安排,今天就會把康悅的骨灰送到墓地,李悽清一早就調了很多人來壯勢。
要說這劉梅倒也是個很會演戲的主兒,她睜開蓬鬆的眼睛,故作錯愕地搖下玻璃,好奇地打量著外面那一個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劉梅說話時,艾偉大已經拉開車門,劉必繞到車門前,伸手扶劉必出來。
康偉政站在車前,掃視這些人,為妻子解惑,“應該是有人去世了吧!”說著,他伸手指指車子停放的位置正對的單元門,“是這裡嗎?”
劉必臉色蠟黃,心虛地挽著劉梅的胳膊,她嗯了一聲,便拉著姐姐往樓上走。
可單元門卻被艾偉大堵住了。
單元門只開著一側鐵門,艾偉大往門前一站,就跟一堵牆似的完全堵住。
劉必和劉梅不約而同往後退了幾步,“偉大,你這是做什麼啊,嚇死我了!”劉必驚呼連連。
艾偉大往前進一步,面露難色,喉結上下滾動半晌,才勉強發出沙啞之聲,“這個,姐姐,姐夫……有一事,我想來想去,最終決定要告訴你們!”
這話一出,劉必就知道艾偉大要說什麼,原本拉著劉梅根本的手順勢垂下,“偉大,你要做什麼!”我們昨天可是商量著,等他們看到康悅骨灰盒時才把事情告訴他們啊,你現在就要說嗎?
艾偉大無視劉必,朝康偉政彎腰深鞠一躬,抬起身時,臉上已經掛滿淚珠,“是我們不好,我們沒有照顧好康悅,康悅她……”艾偉大誇張地捂住自己的額頭,用力拍打幾下,“是,我們沒有照顧好她啊!姐姐,姐夫,你們懲罰我們吧!”
“偉大,你這是怎麼說啊!”劉梅在這些年倒是和艾偉大有過來晚,見面、電話,打過不少交道,見艾偉大表現的如此痛苦,上前連聲追問,“你們幫照顧康悅這麼多年,我們感激還來不及呢,怎麼說這個呢?”
劉梅站在艾偉大面前,“康悅經常跟我們說啊,她姨媽和姨夫對她極好,我就想著,等過幾年,我和你姐夫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就回來和康悅相聚,這些天,我正考慮著,該用哪種方式謝謝你們呢!”劉梅的聲音平穩,全然沒有她裝扮劉美鳳時的那份跋扈,言語更是真情意切。
聽劉梅這麼說,艾偉大是又驚又喜啊,喜得是,劉梅表達了她要感謝自己的意向,這樣只是開口要點康悅的財產不成問題,驚的是,康悅竟然會說說好話!
“不要愣在這了,鄰居家有喪事,我們堵著個樓道,這樣太不方便,有事上樓說,走……”艾偉大站在身後,揮手指揮,並推開艾偉大,邁進單元門。
“不,不,不,姐夫,你聽我說……”艾偉大徹底急了,他擦著牆壁,擠到康偉政面前,“姐夫,哎,都怪我,我實話說吧,康悅她,她,她死了……現在在幫的喪事,就是康悅!”說完這句,他跟個潑婦似的蹲在了康偉政前面的樓梯上,一副愛咋咋地的模樣。
“康悅死了!?”劉梅站立原地,一副難以置信地模樣,她小聲喃語著,底線頃刻瓦解,踉蹌幾步,一下子依靠在了劉必身上,眼睛混沌無光,木愣愣地盯著天花板。
劉必嚎啕大哭起來,“我苦命的兒啊……”
劉亞和穆紫還有李悽清正站在康悅的骨灰前,三人默默無語,靜靜凝視,艾純則焦急地站在門口,不時朝樓梯間看。
昨晚劉必衝上樓,對艾氏父女的那一聲吼,劉亞倒是也聽到了,只是他沒有聽清,劉必的聲音就低了下去,劉亞只是隱約聽到“姐姐”、“回來”之類的字眼,他還以為劉必是在和艾偉大討論,過幾天要給康悅辦的儀式。
因此,劉亞並不知道康偉政和劉梅今天要出現的事。
雖然劉亞對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