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皮鞋。
許多年了,葉長安總以為自己的人生已經足夠悽慘,未來一定會苦盡甘來柳暗花明,可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可笑,過去從來沒有放過她,以後也不會有誰會放過她。
可終究還是想掙扎一下,她閉緊眼睛小聲說:“你答應過的,不會逼我。”
“都已經三個月了葉長安,你該不會以為我說得‘交往’,就只是這樣而已吧?”
姜淮左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拖了起來,一手環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撐在她的耳旁,從始至終,葉長安都沒看他一眼,低垂的睫毛閃爍的像只蝴蝶。
懷裡的女人一如既往顫抖的厲害,從認識他起到現在,但凡他稍微靠近一些,葉長安都像是受到了極大的精神刺激,那可憐又畏懼的眼神一直讓姜淮左又氣又恨,還該死的下不去手。
有時他也好奇,葉長安究竟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長大的,都二十一世紀了,居然還有人這樣怕男人。沒錯,不單是他姜淮左近不了身,對葉長安來說,任何男人都是兇禽猛獸,她就該生活在女兒國。
長期以來的優越感和自尊心在葉長安這裡接連受挫後反而越挫越勇,姜淮左也不清楚自己一開始到底存的什麼心,明知道自己不招人待見還隔三差五去找刺激,可葉長安從來不把他放在眼裡,更別提放在心上。
直到後來出了那件事,葉長安答應跟他交往,姜淮左也一直彬彬有禮不緊不慢,直到今天收到了那條匿名彩信。
照片上的姑娘正緊緊抱著一個男人,因為角度問題。他只看到了那個男人的臉,可就算化成灰他也認得,那是葉長安的背影。
更不巧的是,那個男人他也認得,從前葉長安魂牽夢繞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心上人,一個瘸子,一個什麼都沒有、樣樣都不如他的瘸子。
在算計葉長安這件事情上,姜淮左承認自己做得有些卑鄙,其中的各種把戲早八百年前他已經在商場上玩的風生水起,現今卻用在了一個小姑娘身上。
可那時的姜淮左並沒覺得自己做錯什麼,反正那個瘸子從頭到尾都不喜歡葉長安,剛好她又合他胃口,權當伸出援助之手救人水火之中,畢竟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比那個瘸子要好得多。
可就是這樣自信滿滿的姜淮左,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固執又不識抬舉的葉長安,既不稀罕他的人,也不稀罕他的財。
姜淮左覺得自己有些瘋了。
手心裡的面板光滑細膩,讓人流連往返,他又靠近了她一些,伸手抬起了她尖細的下巴:“長安,首先違約的是你,所以別怪我。”
話音剛落,他已經咬上了她的唇。如想象中一般柔軟,卻帶著不可思議的冰涼。
葉長安睜大了眼睛,唇齒糾纏的感覺難受又令人作嘔,她用盡全力去推阻身前的胸膛,卻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女人的瘦弱、無力、顫抖極大地滿足了男人的施虐心理,姜淮左越吻越深,伸手箍住她的下巴,撬開了她的牙床。
反抗瞬間變得激烈起來,他毫不在意的單手控制住她,另一隻手從衣襬下方伸了進去。
纖腰盈盈一握,極佳的觸感和清新的味道讓他有些意亂情迷,逐漸放開了鉗制住她的手,更加放肆的去探索她的面板。
就在他覆上她的胸口時,只聽一聲悶響,姜淮左瞬間把她推了出去,高大的身形晃了兩晃,伸手捂住了額頭。
短暫的延遲過後,劇烈的痛感加倍爆發,有液體緩緩流下,淌到了他的眼睛裡,視線中所有的東西都染了血色。
鮮紅的、粘稠的血,是葉長安此生除了男人最怕的東西。
她攥緊手心盡力剋制那一波又一波的暈眩,艱難的爬坐起來,伸手抓回了剛才用做兇器的玻璃瓶子,閉上的眼睛裡卻不斷閃過姜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