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掌櫃說完, 聽見屏風後一聲煩躁的嘆氣,心下一驚, 不知道是哪樣情報惹怒了對方。
「行了, 你下去吧。」
李祚清說完,門口值守的侍衛就領陶掌櫃出了閣。
而她等人走後沒多久, 就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
嵐霜聽見聲響, 一走過來就看見長公主又心虛又焦慮的憂愁模樣,而且看向她的目光還有些祈求, 這簡直讓她如臨大敵。
「長公主殿下萬萬不可!」
李祚清撇撇嘴:「我還沒說要做什麼呢。」
嵐霜撫著心口吁了口氣,勸道:「屬下知道殿下是個明事理的人……」
但李祚清沒等她放下心就快步上去,用力握住對方的肩膀, 目光灼灼道:「——所以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
嵐霜張開唇, 想說的話在嘴邊徘徊許久也無法出口, 抵不住長公主堅決又認真的視線, 她避開目光, 可即使如此, 只要一想到這是長公主第一次鄭重其事地拜託她,就完全不忍心辜負。
於是她內心掙紮了一下, 還是屈服道:「……要屬下怎麼幫?」
「一個時辰後, 等陶掌櫃回去了,你再去他店裡,就說『還有其他需要採購的書目』,」李祚清朝她笑了一下,補充道, 「然後帶上我。」
「怎麼樣,很簡單吧?」
嵐霜被長公主這笑嘻嘻的態度給急到頭疼,她感覺大腦都有些暈眩,只能十分無奈地提醒:「殿下您可是被皇帝親口下了十五天的禁足令,現在出去就是、就是——」抗旨啊。
「你不說我不說,還能有誰知道?」李祚清放開她的肩膀,拎著衣擺一抖,輕飄飄道:「而且我喬裝打扮成普通侍女的模樣不就好了。」
「殿下……」嵐霜從她的腳底往上看,對方精緻好看的眉眼,無論是放在天乾還是地坤中都是出類拔萃,怎麼打扮得普通?
「若是你還不放心,那我就辦成小廝,這樣差別會更大嗎?」李祚清皺起眉,認真地思考。
或許辦成男性會更不容易讓人聯想到她的身份一些,而且什麼身份對她來說都無所謂啦,她只想藉機出去。
「長公主……屬下想知道,為何殿下這麼急於出府,莫非真的要去看那天香樓?」嵐霜委婉問道,「但您方才也聽到了,那裡已經被燒毀,人或許也不在了。」
嵐霜猜到引起她反常行動的原因,可她大概也想不到對方寧願冒著抗旨的風險出府尋人。
先前在澧州時,辛良媛對殿下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只要長公主喜歡,她也願意去祝福二人的感情,可殿下是她心中是要穩步登上皇位的人,為了一個入府不到半年的地坤,還是不算值得。
況且,她估摸著辛良媛在年宴時應該和殿下產生了分歧,不僅突然失了蹤跡,長公主也好幾天對她的事閉口不談。
最近長公主又與林小姐被帝後賜了婚,這萬一被發現,不止違抗聖旨,還拂了林小姐的顏面。
……真不知道殿下是什麼心思。
「不管她在不在,我只有親自確認了才能安心。」李祚清語氣低落,回想起剛才陶掌櫃的話就擔憂又沮喪。
自責的痛處在心底不斷的膨脹,讓她一刻都無法安寧。
她想給辛斐最好的、最符合原作路線的結局,可是,如果辛斐出府後面臨的是葬身火海,那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趕走對方啊。
她低聲道:「又是在夜裡,萬一……」
萬一辛斐真的不聽勸,硬要留在京城的天香樓,那離危險肯定很近。
「不行,我無論如何也要去看一眼,親自看了現場我就回來。」
李祚清從屏風後走出來,回頭朝嵐霜道:「而且你不幫我,我也會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