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如意回到家裡後,沒有將自己打算報名無定山弟子選拔的事告訴母親,因為父親去世後,母親就十分反對她和弟弟修習術法,如果說了,母親必定會萬般阻撓,所以她打算先斬後奏。
她想著,如果沒被選上,家裡的日子還可以平靜的往下過,若是被選上了,母親就算反對也來不及了。
忙完家務後,她忽然覺得身體有些乏力,而且被寧折剛才咬過的那根手指也有些脹痛,甚至還熱熱的,有火烤之感。
但她並沒有在意,她想著《獸經》上說,蛟是無毒的,且寧折現在修為也被禁制了,被咬一口應該也沒什麼吧。
殊不知,寧折出身冥司火瀑,就算作為龍他的牙裡的確沒毒,但是龍軀天生帶著火瀑的炎氣,即便他剛剛只是咬破了孟如意一點皮,但對一個修為不怎麼高的凡人而言,也是致命的。
更讓人擔憂的是,寧折也不知道這一點,畢竟他以前也沒咬過人。
到了晚上,孟如意卻反常的沒來逼他吃飯,而是臉色有些蒼白的先睡了。
孟如意睡覺之前便覺得自己體溫很高,以為是著了涼發燒,她一向身體健康,所以也沒將這症狀放在心裡,自己給自己配了一個藥方服了。
到了半夜,高熱讓她開始昏迷,迷迷糊糊下開始說胡話,有思念父親的,有罵人的,有傷心的,斷斷續續雖是小聲,但還是把好不容易睡著的寧折給吵醒。
「你怎麼了?」他問道。
孟如意自然沒法回答,而且,她眉心處的那盞生命之火也漸漸弱了下去。
他這才發現她有些不對勁,於是撞倒籠子游到她身邊,只覺她身體燙的厲害,而且聞著她身上的味道,竟有冥司火瀑的氣息。
莫非……
他又拉開被子去看她的手指,雖他咬過的地方沒有紅腫,但已經在開始腐爛。
竟然,竟然是自己咬了她的原因。
想著之前見她印堂發黑,他還以為是她會遇到別的事,沒想到卻是因為他。
見到這樣的狀況,他沒有立即施救,而是在思考。
救了,自己沒有自由,不救,她必死無疑。
但,自己好不容易等來這個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孟如意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胸膛的起伏也越來越微弱,原本透亮的肌膚逐漸沒了光澤,她正在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死去。
最後,一滴晶瑩的眼淚從她的眼角,無聲的滑下。
那也許是不甘、難過、傷心、還有絕望。
正等著她死亡的寧折,在看到這滴眼淚後,眼眸不由自主的抖動了一下。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滴眼淚,比自由更珍貴。
於是,他俯下身,張嘴將她受傷的手指含在口中,將她體內的炎火一點點的吸出來。
隨著炎火一點點被吸走,孟如意的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她暈乎乎的坐起來,只覺頭有些痛,衣衫也是濕透的,沒想到昨晚高燒竟然這麼嚴重,好在現在燒已經退了,再吃兩幅藥就沒事了。
只是,昨夜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陷身火海,正絕望之間,有一個玄衣男子踏火而來,牽住她的手,將她到了安全的地方。
男人身形修長,衣著華美,牽著她的那隻手,骨節分明,十分有力,但她怎麼也沒看清對方的臉,雖是夢中人,也覺得好可惜。
穿好衣衫,她照例去看籠子裡的寧折,比起以往的精神,今日的他好像蔫一些,安靜的在那裡睡著。
又過了兩日,無定仙門的新弟子選拔終於開始,孟如意提前一天就給母親說了今日要出去採藥,所以於曼秋並未懷疑,而且,為了瞞過弟弟,她穿的也是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