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和齊州那個五錢銀子買她一晚的男子只有露水之緣,但其實是她主動誘惑,又與他纏綿月餘。
謊言說的多了,反而真實的話語卻說不出口了。
她沈傲雪,也曾是石可破不可奪堅的貴門女子,如今,卻成了滿嘴謊言,自輕自賤的騙子。
傲雪不願掙脫,孟如意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這是情劫,旁人無法強改,也不知她以前做神仙時究竟犯了什麼錯,竟然要受這般的苦楚。
她只能陪著吃了些飯菜,又陪著在院中坐了許久,她本來還想問孩子的事,也想告訴傲雪自己和寧折成了親,但眼下傲雪這個狀態,她又如何開口。
太陽西斜的時候,她才從宅中出來,臨走的時候,傲雪突然叫住她,眼睛裡有著真誠:「如意,要是遇見了喜歡的人,你可千萬不要放手,這世上時沒有後悔藥的。」
雖然不知道傲雪為什麼突然說這樣的話,但她還是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出門的時候,突然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在宅子附近站著。
「封宋,你怎麼在這裡?」她詫異的問道。
「見過師尊。」封宋卻並不意外她的出現,眼睛裡是明快的笑意:「我今日正好來城中辦事,忽然見這裡的的早春玉蘭開了,所以忍不住過來瞧瞧。」
孟如意回頭,果然見傲雪宅子裡一棵高大的早春玉蘭探出牆邊,粉中帶白的花朵正開的詩意。
她本想告訴封宋,這是他見過的那個沈傲雪的住處,但想著兩人也沒什麼相干所以就沒提起。
「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待會兒也要回仙門的,要不一同走?」她問道。
封宋回道:「弟子還有事要辦,恐晚些才能回去。」
「好,那我就先走了。」她沒有多想,告別後便離去了。
在她轉過身後,方才還笑的明俊的男人,眼神突然就凌厲起來,然後又隱入陰影中。
孟如意找到賣糖葫蘆的地方,挑了幾支最大最好看的,用油紙包了裝好,又買了肉和米,回到家後又與母親弟弟吃了飯,然後才回了無定仙門。
她原本是打算在家多留兩日的,但在傲雪那裡聽了她說的那些話後,她突然就很想見寧折,想立刻就把糖葫蘆給他才能安心。
所以,當她頂著星月將那兩支紅艷艷的冰糖葫蘆遞到寧折面前時,她額上的汗重重,濕了一半衣衫。
「怎麼不走慢些,流了這麼多汗。」寧折拿著糖葫蘆,卻沒有立刻放進嘴裡。
她咬著嘴唇,眼睛裡亮晶晶的:「因為我想見你,特別特別想。」
說完,她直接撲向了他的懷裡,未成親前,她可能還沒這麼強烈的願望,即便有,清醒的狀態下也不敢這麼做。
可是成親後,有了骨血交融,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是否這世上的女子,一旦嫁了人,交了身,一顆心就死心塌地了?
她滿心歡喜的撲在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卻沒發現,他的手一直舉著糖葫蘆,到最後都沒有回抱她一下。
可她啊,站在付出的這一方,竟未察覺半分。
到了晚上,他先睡下,她洗漱後,學著他前夜的樣子勾著他,貼著他的唇,將他口中的氣息全都奪走,待他無法呼吸時才鬆開,且頗為調皮的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這樣的主動,他卻只是看著她,什麼話都沒說,但最後,還是任由她將他推倒。
後來她想,那時候的他,應該是不願的吧,要是當時他對她說,我們那分開吧,那一夜只是藥的原因讓我亂了心智,我對你並沒有真心,也許後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可是他沒有。
她也想不明白,既然那時候他不喜歡她,又為什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