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歸疼,但哪裡能比得上親生的。僅僅是那一點,就足以讓人生疑。
而且謝家的老頭跟老太太,寵謝康麗是什麼活都不讓她幹。
村長夫人之前也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對家裡頭的丫頭比較寵著的人家,但是不管是哪一家,都不像是老謝家的這樣離譜。
他們村子裡頭就有一個丫頭,人家的爹孃對她很寵。是在她八歲的時候,就送她去縣城裡頭,交了銀子跟著一個繡娘學刺繡。
在村長夫人的眼中,這才是那真正的寵著女兒。
讓女兒以後有個手藝在,就算去了婆家也能站住腳。
而且讓女兒在學成後,尚未出嫁時先刺繡補貼著家裡頭,以免讓哥哥和弟弟心裡頭有意見。
銀子花出去了,又賺了回來,以後當孃的想給她置辦嫁妝,也有了更多的底氣。
謝家那樣,只是一大家子人跟沒腦子似的寵著謝康麗一個孩子哪裡叫寵?
若非是因為他們家裡頭就是個尋常種田的,村長夫人甚至覺得這像是戲文裡的捧殺。
旁人再喜歡她都沒用,自己能立起來,那才站的穩當。
還有像是謝家的老太太那樣,把家裡頭所有好東西都塞給謝康麗一個人,村長夫人也不是很能理解。
分配的不夠均勻,就算是一家子的人,心底也多多少少會有些不滿。
更別提謝康麗還是個丫頭,以後如果是出嫁了,在出嫁前將家裡頭關係鬧的那麼僵,就算以後出嫁後受了丈夫欺負,孃家人都不樂意幫著她。
這不邪乎?哪還有誰家是邪乎的?
如今謝回既然已經分家了,村長夫人才敢放心,把之前他救了他們家的恩情給還了。
之前村長夫人心裡頭覺得邪乎是原因之一,另外一回事兒則是因為她很清楚,就算自己給了謝回東西,最後也到不了謝回的手上。
他們家雖說在村裡頭條件不錯,但是也沒有人的東西就是大水推過來的。
給了恩人她不心疼,要是給了謝家那有手有腳的其他人,村長夫人就不樂意。
謝回看見了他們後,將下午抓到的泥鰍分給了他們一半。
村長家的兩個兒子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寧寧對於自己親手抓到的東西,心裡頭其實是不太捨得的。
但是到底還記掛著曾經他們給了自己好多好吃的,所以沒有攔著,但卻有些糾結的摳著手。
到最後,推拒的有些著急了,再加上村長家兩個兒子看著都覺得天色太晚,大兒子才主動出聲道:
「謝叔,您可別再難為我們了,如果我們真的把您給的這個東西給拿走了,那我娘今天晚上絕對要把我們給打上一頓。」
他們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裡,謝回倒也不好再繼續推辭。
這件事情在委託者的心中根本微不足道,他當初也是跟著村裡頭其他人一起去找人,找到後也沒放在心上。
隨手施加的善意,都會被這樣真誠的回報。
而作為最親近的家人,貪心反倒是永無止境。
到了家,謝回放下自己手上拿著的鋤頭。
蠟燭太貴,現在他們的生活又太拮据,雖然家裡頭買了兩根,但是謝回沒打算點。
這個世界裡,對於孩子讀書這事,算是一點念想也沒了。
像這樣普通的窮苦人家,讀書就是最好的出路,可寧寧連話都說不清楚,更別提是讀書認字。
謝回盯著乖乖站在他身邊的孩子,想著還莫名有些傷感。
大概是為人父的普遍心理,他能夠接受自己孩子就是個小傻子,也已經做好了自己可以照顧他一輩子的準備。
但是心中始終都抱著一份不可能的希望,覺得或許……萬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