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爹搬進來後,院子裡種滿了藥材,爹身上也帶著藥香味,很特殊的味道,讓謝墨原本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了下來。
「爹,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分不清對錯,很多地方都想不通。」
這麼大個兒子,謝回跟他談心的次數很少,再加上這個時代裡的感情傾訴方式都偏向於內斂,謝回也就只能在這種時候開解他。
「此話從何說起?」
「齊孃的確是受了她父親的牽連,她本身並無大錯……聖上之所以待奴隸這般嚴苛,想必原因還是震懾旁人居多。」
謝墨如今已經是舉人身份,李夫子之前教他就很用心,如今在他成了自己女婿後更是跟他講了不少官場上的事,揣測聖上想法自然是少不了。
「之前齊娘身份的確是奴隸,可她嫁給小叔後,小叔不該將她視作妻子嗎?待妻子不應該是尊重的嗎?」
「小叔欺辱妻子,將妻子視作畜生,本就是小叔不對在先,但我總覺得……小叔罪不該死。」
謝回看他在月光下難得帶著幾分迷茫青澀的模樣,像捏小徒弟那樣,伸手捏了捏他的頭髮。
原本謝墨滿腔的疑惑,被爹這個動作攪的一乾二淨。
「爹,兒子可並非五歲。」
謝回收回手別在身後,捏小娃娃包包頭好像……有點上癮,清咳一聲後開口道:
「除此之外,可還有別的?」
謝墨輕輕點頭,繼續說道:
「還有,小嬸殺了小叔和祖母,僅僅是去修建堤壩嗎?夫子教過我,每個人都應當為自己的言行負責,為何待奴隸比待普通百姓要更寬容?」
謝回一直耐心的等他說完,才在石凳上坐下,一一為他解惑。
「她是那貪官的女兒,這就是原罪。你只接觸了齊娘自然不瞭解,蓋因她是貪官嫡女,從小生活奢靡,才會這般。」
「齊娘同父異母那些不被重視的庶子庶女,沒花他爹多少銀子,名為奴隸也就跟尋常奴才無異。」
花了多少,事情揭穿後贖罪的罪孽就是多少,聖上花費了足足一年時間,將關於奴隸的重重處罰,規定的一清二楚。
「你祖母將你小叔寵太過,未曾好好教導,那些事的確是你小叔做的不對。日後不管你是封侯拜相還是如何,都要切記將孩子教好。」
提到孩子這個,謝墨的臉開始發燙,輕輕點了點頭。
「兒子記住了。」
「聖上待奴隸可不比尋常百姓寬容。」
這一句話讓謝墨心底的疑惑更甚,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可普通人殺人尚且要償命,為何奴隸反倒只是做苦工?」
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樹梢上,林子裡有鳥雀的聲音響起,謝回食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低笑了一聲後回答道:
「若是想為官,想必你應當將律法給背下來。奴隸若犯事,堤壩修成抵消身為奴隸的罪孽,再以普通人身份,為自己犯的事按照律法處決。」
謝回對這個世界裡的皇帝有些好奇,如果有幸甚至想去見上一面,關於奴隸的這些律法,恨不得將人榨乾最後一分價值。
「還有這個規定嗎?」
謝墨徹底愣住,仔細想想他對律法的瞭解確實不深,花費在讀書上的心思更多些。
「自然。」
跟他解釋清楚後,謝回站了起來,叮囑他一句早些休息後,將空間留給了謝墨,讓他好好思考。
至於他……嗯,還是早睡早起的好。
最開始執行任務的時候,謝回還以為這是滿足了自己的穿越夢。但最開始執行穿越到古代的時候,最需要克服的就是沒有任何娛樂措施,能無聊到長蘑菇。
好在這麼多個世界過來後,逐漸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