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人情的二世祖們在遇到醫生時,也乖乖地聽了話,扶著顧景臣的病床,看著他身上有諸多被搶救的儀器弄出來的痕跡,可見剛才真是生死邊緣。
董仕看得心疼又不解,轉頭輕聲問道:“蘭哥兒,你說你剛才和阿臣在一塊兒,到底發生啥事兒了?你這不是坑爹嗎,一問什麼都不知道!”
“我才不是說了嗎?都是那個叫莫苒的小妞,記得嗎,就是之前跟咱們去度假村打槍十發十中那個妞兒?剛才躺病床上那個……她是傅天澤那畜生的小情人,我氣不過去,拽了阿臣去找她算賬。不知道那小妞兒跟阿臣說了什麼,她才走一會兒,阿臣頓時整個人就不行了,我懷疑她是給阿臣下了什麼**藥……可是,***,查不出來啊!”
蘭曉鵬急了,他就算是死,也猜不出來莫苒跟顧景臣說了句什麼,能讓他的情緒崩潰成那樣,他只能理解為中了**藥。
“別他媽胡說!什麼**藥能迷到阿臣?你以為他是根嫩蔥,那麼好掐?這裡頭一定有古怪!”董仕一點都不相信,“還有啊,冷靜下來一想,你和阿臣去弄一個小妞,將她打成了那樣,有點不是男人的作為,寧姐要是知道了,恐怕也想揍死你!記得你小時候欺負女同學,寧姐怎麼罵你的嗎?你他媽這些年也沒長進!”
蘭曉鵬被董仕教訓得噎住,臉上的表情不那麼自然:“我知道了,知道了,可寧姐不在了,我為她討個公道有什麼錯?我只是心裡頭疼得慌……”
任是誰的心裡都疼,發現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被人害死,他們卻當做意外,渾渾噩噩地過他們的日子。
針對莫苒的那些過激的行為,都是對自己的無能的發洩。那個承受他們的痛苦宣洩的人是誰,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幾個人推著顧景臣回vip病房,固定好了病床之後,他們才直起腰來,董仕又問道:“蘭哥兒,你之前不是說簡阿姨跟那個小妞在一起嗎?你傷著了簡阿姨,怎麼不去道歉?你想讓寧姐回來掐死你嗎?!”
蘭曉鵬的臉垮了下來,有點悲從中來:“我弄不清楚怎麼回事,我真弄不清楚,我在教訓莫苒,簡阿姨忽然就衝了出來……誤傷了她,我不想的,我剛才去道歉,簡阿姨不肯見我,讓護士帶了話,讓我別靠近她的病房……”
一個大老爺們兒,說著說著,也崩潰到不能自已,蘭曉鵬本來也是性情中人,想到死去的發小和無法挽回的一切傷害,他忽然背過身去,有些哽咽道:“我去陽臺抽根菸……”
說著,急匆匆地朝陽臺走去,將門關上,始終背對著他們。
董仕和齊桓沒有親眼見到蘭曉鵬所描述的畫面,多少還是無法感同身受,他們對視了一眼,無能為力地注視著病床上打著點滴的顧景臣。
一年前,寧姐的死,沒有讓他們的情感發洩出來,一年後,以這種揭開真相的慘烈方式,讓他們每一個人都付出了心靈的折磨。蘭哥兒如是,阿臣更是如此。
失去了一個親愛的人,無論如何都該以病一場的方式來悼念,才算是不辜負彼此的情分吧?
“寧寧……”
蘭曉鵬抽完了一根菸回來,便聽見一陣細細碎碎的絮語從顧景臣的口中發出,喃喃地喚著某個人的名字。
董仕和齊桓也聽見了,從沙發上起來,都圍在了顧景臣的病床前,順便按響了床頭的鈴叫了護士過來。
毫無徵兆的,顧景臣原本緊閉的眼睛忽然睜開,不等蘭曉鵬問出話來,他已經坐起了身,問道:“她人呢?!”
顧景臣的眼神很可怕,從裡面看不到他們三個裡頭的任何一個人,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趟似的,蘭曉鵬伸手在他的面前搖了搖,問道:“阿臣,你還好吧?你說的她,是指寧姐還是指那個小丫頭莫苒?”
顧景臣的眼神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