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的腦子裡空白一片,在沈露死後第一次不去想其他謀算,任由腦袋放空。
如果是和傅天澤在一起,她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放鬆警惕,她到底為什麼總是篤定顧景臣不會把她怎麼樣?
可笑,大約是因為無論她怎麼心傷,始終相信顧景臣於大奸大惡上還有底線,他再紈絝花心,他也不至於傷天害理,像傅天澤一樣喪心病狂。
她把顧景臣當做可憐人,即便沒有了愛情這種成分。
就這樣默默行駛了一段路,路邊的風景疾馳而去,簡寧才發現顧景臣是要帶她去那棟私人別墅,她猛地驚醒過來,轉頭看著顧景臣,也不急躁,只是平靜地說道:“你還是送我回去吧,本來大叔要來保釋我,他找不到我肯定很擔心。”
不是沒有過被顧景臣挾持的經歷,但那是從前,現在的簡寧不想和他扯上更多關係,連一絲放縱也再不肯有。
“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我不會再跟你繼續糾纏不清。”見顧景臣不說話,簡寧又道。
顧景臣專注地開車,聽見她的話,很不客氣地笑了,也不看她,只是輕蔑道:“急什麼?我沒說會繼續和你做那種事,別一走這個方向就忘不了從前……”
那一次,他惱羞成怒發了瘋似的挾持她到懸崖邊,放縱地與她糾纏,那種刺激和痛楚,簡寧的確不能忘。
見顧景臣提起,簡寧心有刺痛,她為掩飾自己的心虛,冷笑道:“那種事,做多了還有什麼意思?跟四少練了不少技術,大叔還誇我呢,真要感謝四少教的好。”
顧景臣一早領教過她的嘴皮子,他自然也不會想到莫苒跟傅天澤什麼也沒發生,他倒也沒惱怒,只是道:“我知道你接近傅天澤別有用心,現在沈露死了,最開心的是不是你?”
一個人的復仇,在另一個不明真相的人面前只是別有用心……
簡寧不答,顧景臣繼續問:“你一直盼著能獨佔傅天澤,已經快贏了,為什麼還要對沈露下毒手?”
顧景臣的問題太犀利,篤定沈露的死跟她脫不了干係。簡寧不確定顧景臣是不是拿到了什麼證據,證明她跟沈露之間的恩怨以及昨晚沈露墜樓的經過……
她心裡翻江倒海,臉色卻很平靜:“床可以亂上,反正上完就忘了,但話可不能亂講。你一面來保釋我,一面又說我殺人,是四少你腦子有問題,還是我神經錯亂,出現幻聽了?”
顧景臣被她氣笑了:“好一個床可以亂上,話不能亂講……真不知道該誇你豪放,還是該說你放蕩……”
剛說完,顧景臣的手機忽然鈴聲大作,簡寧只看到上面一長串的手機號碼,卻並沒有備註名。
按道理說這只是個陌生號,顧景臣接不接都無所謂,但是鈴聲不過才響了兩秒,顧景臣就接通了電話。
離得很近,簡寧聽見那邊有個女聲道:“顧先生,我已經到了s市的場館了,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您?”
說來也奇怪,大約是對這些爛事爛人太上心,簡寧腦子裡本能地想起來,那串陌生的手機號碼是誰……
她拿出手機來,發現手機一直關機,開機一看,找到了那個叫左媛的名字,一比對,果然就是她給顧景臣開啟的電話。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敏銳得可怕,能將許多原本毫無關聯的人事串在一起。
她就說嘛,為什麼顧景臣好端端呆在c市,卻突然跑到s市來,若不是為了那個“簡凝”的設計展,他才不會這樣殷勤。
忽然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連瞧都不想再瞧顧景臣一眼,聽他柔情蜜意地打完電話,一再地安慰簡凝不要著急,雖然他自始至終沒有喊過“簡凝”這個名字,可已足夠讓人浮想聯翩。
等顧景臣掛了電話,簡寧這才道:“看樣子是四少的女朋友來查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