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在想些什麼,自顧自地接著說道:“但我後來忽然發現,我還是漏了點什麼……”
陶浪歪著頭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對方指的是什麼。
“廚藝!”華晟輕輕敲擊著前面的茶几,“靳清自小就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可謂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成年後加入特種部隊,所有食物都由專門的後勤部門安排,他是沒時間練就這一身廚藝的……而後來,隨著資料的漸漸齊全,也證實了這一點。”
“說的也是。”陶浪見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掩飾的,反而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聽到華晟這麼分析,聳聳肩,贊同地點了點頭。
“當然,讓我真正確認你的反常的,卻還是你剛才的表現。”華晟轉過頭,一雙眸子與陶浪靜靜對視,“你看到這份資料時,沒有表現出任何傷心或者悲痛的情緒。從頭到尾,你的眼裡都只流露出過震撼與玩味的神色……我認真想了一下,雖然驚悚了點,但借屍還魂什麼的,也還是有可能的,不是嗎?”挑了挑眉,華晟此刻也是一臉玩味。
“呃。”陶浪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能告訴華晟,自己是因為職業病發作,將這份資料給當成了狗血文在讀嗎?
“好了,我說了這麼多,你是不是也該說些什麼”華晟眉毛微微上挑,隨即給自己倒了一杯涼水,不緊不慢地喝著。
“你,你想知道些什麼啊……”陶浪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原本他還打算隱瞞些什麼,但現在看來,不怎麼現實啊。
“姓名,籍貫,年齡,職業,家庭住址……”華晟掰著手指頭,丟擲一系列詞彙,然後滿意地看到陶浪額頭上沁出了點點晶瑩的汗珠。
嚥了咽口水,陶浪弱弱地問道:“可不可以不回答……”
“你說呢?”華晟眨了眨眼,依舊是長長的尾音。
“好吧……”陶浪低下頭,在心裡盤算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姓名,陶浪……”在心裡默默腹誹著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陶浪開始半真半假地述說著“生前”事。
“等等!”華晟不悅地皺著眉,恨恨地打斷他,“你說你叫陶浪?你蒙誰呢?”
“誰蒙你了?”陶浪對著手指,眨巴著大大的眼睛,很是委屈地望著他,“我本來就叫陶浪啊。”
“你說你叫陶浪?!”華晟眼中忽然閃過一抹不可置信地神色,激動地抓著他的手問道,“你十四歲的那年,是否曾經出過什麼意外?”
“意外?你咒我幹嘛!”陶浪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努力在大腦裡回想了一下,才說了一句,“感冒引發肺炎,發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高燒,這算不算?”
“啊,這樣啊……”華晟垂下眼瞼,掩去眼中那抹失落的神色,“你接著說……”
於是,陶浪秉承著假作真時真亦假的古訓,將自己的身世經歷“如實”相告。他說的話裡邊,往往是九句真話夾雜一句假話,真真假假的摻和在一起,精明如華晟也聽不出什麼名堂來。
“你說你是網文寫手?”華晟靜靜地聽他說完,忽然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是啊,我的筆名叫‘白浪滔天’……”陶浪點點頭,將自己的一個馬甲拋了出來當炮灰,吸引火力。這倒不是他不信任華晟,純粹是基於寫手不想被人扒馬甲的心思作祟。
華晟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又問道:“以後你打算怎麼辦?”
“隨便吧。”陶浪聳肩,“反正寫了幾篇資料還算不錯的文,趕明兒簽約入V,再想辦法出版,總餓不死自己……”當然,出版的是“大浪淘沙”的文。
“那,如果我還願意留下你呢?”華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啊?”陶浪一愣,望向華晟,“既然這樣,那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