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飲食之中皆有烴類,天道無處不在。 碳水、蛋白質、脂肪,都可以成為修行的燃料。 哪怕為了修行,今後也得吃得好一些,不能只靠著稀飯鹹菜與偶爾蹭吃來對付。 是時候去某個員外家裡撈一些銀子了。 在錢飛的深層思慮之中,吃點好的都還算是次要目標,更重要的是儘快獲取資金來收服三女。 錢飛現在確實是進入了第二境界“築基”的階段。 講道理,這是堪稱神速的。通常人修行,一年練氣大成是天才,三年五年很正常,大多數人一輩子就是這個階段。 錢飛的快速,來源於他走過一遍修行之路,而更要緊的是,他付出了根基嚴重不牢的代價。 理論上,在第二境界“築基”期間,經脈由著真氣的滋養而成長完善,為更下一個境界“凝虛”的真氣液化做準備。 而對於錢飛來說,即便進入了築基階段,也就等於是他終於把那一個苯環給修煉成經脈了,這也是前無古人的超微型經脈。 要說某個人的經脈天生只有針鼻兒那麼大,這個人真沒有任何修真宗門或者散修會收為徒弟。 而一個針鼻兒,也就是縫衣針上引線的孔,怎麼著也比一個苯環分子大上幾百萬倍了。 像苯環那麼大的經脈能容納多少真氣,以及以此為基礎發展,多久能發展到讓經脈佈滿全身…… 這個理想真的是甜到像糖尿病一樣地美好,或者說,差不多跟搬磚還款五億刀一樣美好吧。 …… 甜水城有名的織造坊老闆胡員外,新近遇到大煩惱,正在懸賞一千兩銀子,尋找他的夫人。他的夫人,在半個月前離家出走了。 這筆懸賞,錢飛是在工地裡聽到的。他所在搬磚的園林工地,就是歸屬這位胡員外所有。 胡員外是織造坊的老闆,而且是購買了錢飛的掘珠公司所生產的蒸汽驅動的織布機。 他是代表了最先進的生產技術的高新科技企業家,賺得盆滿缽滿,宛如冉冉上升的朝陽。 錢飛的掘珠公司倒了之後,一年多以來,胡員外過得越發滋潤,經常對往來的貴客笑談: “那掘珠公司,倒得好,倒得好啊。一家奇妙的宗門,橫空出世,正是時候,而倒閉的時候更妙,真正是我胡某人命中的福星。” 當沒有了更多的蒸汽機生產出來,也就不會在甜水城裡催生出更多的競爭對手。 胡員外以及其它幾位手腳快的先行者坐收壟斷地位,巴不得錢飛早些被碎屍萬段。 次日一早,錢飛並未直接帶著三女去找胡員外。 達官貴人與血汗百姓不同,是不會在雞叫時就起床的。他們享有每天玩到深夜、睡到日上三竿的生活規律。 具體胡員外家的生活習慣,錢飛在工地幹活時,已經找工友問清了。 一早,錢飛梳頭整衣,用簡單的化妝手法暫時墊高了鼻子,又塗了一對黑眼圈,以便讓自己更難認出。 他還搞了一份拜帖,交給馮瑾收著。 拜帖是在代寫書信的攤子那裡賒賬的。 因為他穿上了上層社會風格的綢子長衫,又風度翩翩,所以筆墨匠肯讓他賒賬。 三女也先後換上了他送的綢裙與僧衣。 正如前述那樣,她們在貧民窟的木棚子守夜,是為了看守錢飛,在白天她們自己會租用正規旅店的房間,衣服就是輪流去旅店換上的。 馮瑾沒有多說什麼,也換上了錢飛送的衣服。這讓錢飛很是欣慰。 其時黃梅雨季已臨,牛毛細雨有一陣沒一陣地下起來。 在去胡員外家裡的路上,三女都掏出雨傘。 斗笠雖好,但是配上雨傘更佳,畢竟身上穿著比較好的衣服。 而錢飛緊走幾步,從淨草手中輕輕接過雨傘,殷勤地給她打上。 淨草一笑,背起雙手,很自在地讓他伺候著。 三人沿著一個大院子的圍牆走進一個小巷,小巷裡就是胡員外家的宅邸院門,這長長的圍牆圍著是他單單一家的院子。 才一走進小巷,錢飛就轉身把雨傘塞回到淨草手中:“幫我撐著。” 然後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領,信步前行。 淨草目光呆滯地握著傘柄:“……” 好吧,算是禮尚往來。 等到四人走到胡員外家側門門前,門前家丁看到的是一個披髮男人很自在地走來,臉上是無拘無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