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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剩餘價值?

在旅店裡,李木紫一邊解釋,一邊把一兜子流光溢彩的刀幣嘩啦啦倒在床上。 淨草近乎無語:“我真服了寺裡那幫人。摳門到這個地步,你還搞什麼懸賞?是不是以為這個懸賞永遠不會有人來領?” 錢飛笑說:“不是什麼要緊事,靈石賣給饅頭鋪即可,也可以還債的時候直接抵賬。” 馮瑾說:“趕緊來忙要緊事吧?錢到位了,可以發薪水了吧?” 錢飛說:“等一下,先點數、記賬啊。李木紫,這些錢終究由你來收著,你來管錢。馮瑾,你來管賬。” 他把皺巴巴的賬本遞給了馮瑾。 淨草不解:“管錢和管賬有什麼區別嗎?” 錢飛:“……你不需要知道區別。” 出納與會計不能是同一個人,這是基本的財務制度。 馮瑾就對此沒有任何疑問,看來在家裡她就接觸過類似制度。 雖然她也略有不滿:姓錢的居然輕描淡寫地又把活計分配給她們了? 當老闆當得這麼自然? 但是她也捨不得把這個活兒往外推:畢竟是管賬啊,賬目是她最關心的事情了。自己管賬,就不會被人欺瞞。 錢飛對她露出慈祥的微笑。 看她死死捏著賬本的樣子,就知道她是不會肯放的。 點過數、記過賬,然後馮瑾抬起頭,說:“現在總可以發薪了吧?” 錢飛說:“發。” 馮瑾說:“快、快!” 錢飛從刀幣堆中抽出三枚面值一萬的。 他舉著刀幣說:“我現在付給你們錢,其實並不希望你們把我當老闆看。” 李木紫愕然:“此話怎講?” 錢飛說:“理論上來說,你們在債務部裡工作,替天下人找我老錢討債,是為天下人服務的。這是必要的服務費,是天下人支付給你們的報酬。” 李木紫聽得很認真,幾乎要記筆記,表情就像說“居然扯淡還可以從這個角度扯,不愧是前輩,學習了”。 淨草在挖耳朵,眯著眼睛,好像很舒服的樣子。 馮瑾則是興奮雀躍,表情像是在說“怎樣都好,先給我錢”。 錢飛微笑著說:“這是四月的薪水。雖然四月你們只上了三天班,但是薪水足月發放。過兩天等靈石賣出,現金週轉出來,再發五月的。” 他將刀幣分別遞給三女,一人一枚。 馮瑾雙手接過刀幣,歡呼不已,用力親吻刀幣,把嘴唇胭脂印在了上面。 樂了一會兒,她視線掃到攤開的賬本上,笑容漸漸消失,用力捏著刀幣,咬起了嘴唇。 她說:“等一下。” 錢飛說:“怎麼?” 馮瑾說:“先不論五月薪水。今天是五月初一,四月的賬可以結了。四月我們做了一單,有十萬刀的收入,薪水支出是三萬刀,對吧?” 錢飛說:“對。” 馮瑾說:“還有七萬刀呢?” 錢飛說:“是剩餘價值。” 馮瑾提高聲音:“剩餘價值?那是什麼鬼東西?” 錢飛說:“呃……意思就是,我會拿去還債。” 馮瑾皺眉說:“我們三人合計只拿三分之一?你一人獨得三分之二?” 錢飛說:“畢竟要還債的嘛。” 馮瑾高聲叫道:“那是你自己的債,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錢飛:“……你說話就說話,不要那樣揮舞刀幣,我怕你把刀幣捅到我的眼睛裡。” 馮瑾的音量不減:“難道不應該四個人平分嗎?” 錢飛慢條斯理地說:“那樣就不是僱傭關係了。說到底,你是來監視我,順便打工的,對不對?打工就是月薪一萬刀,很高薪了,而且旱澇保收。” 馮瑾語氣涼涼:“可是我們三人只拿三分之一,你一人獨得三分之二。” 錢飛微笑:“不止於此。五月裡我們能做的大概不止一單,但無論總收入多少,全月的薪水支出仍然是三人三萬。” 馮瑾氣得險些背過氣去。 她緩了一緩,求助地望向李木紫。 李木紫搖頭說:“我知道我吃虧了,不過我願意為天下人吃這個虧。” 馮瑾就像被打了一拳,輕聲說:“錢老闆一定最喜歡你這樣的人了。幸好世上像你這樣的人很少。” 然後她轉向淨草:“淨草師姐,你真的就可以滿足於這一萬刀?” 淨草不解說:“我覺得一萬刀很夠我花了啊。我從小窮過來的,要是一個月一萬刀還不夠,那未免太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