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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飄然而去

李木紫望向錢飛的視線也帶著幾絲鄙視。 她簡直哭笑不得。 但是她不得不承認,錢飛的做法挑不出什麼毛病。 這樣願者上鉤的手法,只有既貪且蠢的人才會上鉤。 胡員外得到的正是他自己所應得的,甚至可以說,正是他自己所貪求的。 淨草則忍俊不禁,覺得昨日的沉悶一掃而空。 錢飛的表演令她眼花繚亂,就像街頭雜耍賣藝一樣。這種高水平的雜耍賣藝可不常有,足以令人開心。 馮瑾則熾熱地凝視著錢飛,眼中藏了無數的小星星。 昨天她遭遇了人生中最慘的一次尷尬,不堪回首,但是她也知道那是自己想得淺薄了,那隻能說明錢飛身上還有許多可學。 錢飛今日這一輪手法,其實與她自己賣驢的那一場如出一轍,但是手筆大了一千倍,而且渾然天成。 當然,兩萬兩銀子在修真人士眼中也不算什麼大錢,關鍵是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以小博大。 這一切彷彿充滿了湊巧,全都被錢飛撞上了好運,但是馮瑾知道,只有對全域性的各種可能性盡在把握,才能揮灑自如,彷彿毫不費力。 錢飛輕易地抓到了主導權,一步步讓自己的立場越來越強大,而令獵物的處境越來越脆弱,最後一擊得手,乾脆利落。 她在心中嘗試模仿推演多次,覺得如果換了自己,很多步驟都沒有辦法做得同樣好。 雖然她的修為實力遠遠高於現在的錢飛,她卻做不到讓別人跪下來求著送錢給她。 現在她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跟著錢飛,從他身上學到東西,就是她最大的財富。 徐三娘靈堂的方向,已經開始吹吹打打。 錢飛遠遠望去,說:“屍體不易儲存。大概要先出殯下葬再補做法事吧?” 馮瑾好奇地說:“這種流程應該是怎樣的?” 三人一起望向相關專業人士,淨草。 淨草的俊臉變得煞白。 她往後退了兩步,發現背後已經是牆,只好緊貼在牆上。 “別問我”,她聲音顫抖地說,“我做不來法事的,流程和經文我都不熟。” 錢飛與兩女:“……” 師太你果然是,除了出家人該乾的事之外,樣樣精通啊! 既然胡家的白事摻和不上,錢飛一行也就在客房內閒著,打坐修行。 到了中午時分,胡員外滿頭大汗地回來,不顧雨水淋溼了身上一半衣服,恭恭敬敬地把一隻錦盒遞給錢飛。 錦盒裡是刀幣。 十刀面額的刀幣,有三十枚,流光溢彩,五行六列,整整齊齊地鑲嵌在紫絨底盤上。 這可謂是做足了心思,知道錢飛與修真人士有關,所以特意把銀兩兌換成了刀幣。 這些刀幣除了談好的蛐蛐兒價格之外,還包含了一千兩的尋人酬勞,以及主動湊整的誠意。 錢飛微笑著接過錦盒,隨手交給李木紫收著。 這不僅是因為當老闆習慣了,無論什麼都隨手交給秘書揣著,而且也因為他自己袖子裡沒有儲物乾坤袋啊…… 然後他說:“胡員外,此後你節哀順變,財源廣進,那些事就與我一介山野散人無關了。” 胡員外一揖到地:“為了鄙人這些俗鄙之事,已經勞煩張先生費心太多。大恩大德,胡某永世銘記。” 錢飛帶著三女,飄然而去。 到了街上,他先找到錢莊把其中一枚刀幣兌成八百多兩銀子和適量銅錢,然後把李木紫墊付的十幾兩家丁賞錢還給她,把街頭筆墨匠代寫拜帖的賒賬也還清了。 他又把十兩銀子塞給馮瑾,說:“你當初是用了一兩金子買了我的命,合價十一兩八錢白銀。” 馮瑾訝異地說:“你用驢頂賬了。” 錢飛誠懇地說:“能把驢賣出二十兩那是你的本事,但不意味著我能用價值三兩的的驢去還你十一兩八錢的救命之恩。請允許我現在補上。” 馮瑾無從反駁,也就笑眯眯地接下了。 錢飛也買了一把屬於自己的新傘,撐開傘來,抖抖衣襟,仰天笑說:“無債一身輕。” 身後三女:“……” 李木紫冷笑說:“只剩五億兩千萬刀了,是不是?” 錢飛擦了擦汗:“呃……是。” 一行四人,走在繁華街上。 錢飛四處張望,打算找一家合適的旅店。 淨草卻說:“我剛才一直在想,那隻蛐蛐兒是什麼來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