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黑點從碧空中掠過,突然俯衝,輕輕降落在左凌雲的身邊。 他們是黑石山女元帥左凌雲的三個下屬,杜狼武、郝西和全春柔。三人都是山主。 其中,郝西是左凌雲的丈夫,手中提著一領黑色裘皮大衣,體貼地披在左凌雲的身上。 他們看著地上的那攤血汙,都是錯愕不已,紛紛對左凌雲告罪: “讓元帥受驚了,屬下有罪。這是什麼人?為何衝撞了元帥?” 左凌雲也是一臉困惑:“這是個和尚,很胖,從功法來看,像是刻骨寺來的吧,有合元境界修為。我本待問他來意,可一不小心失手殺了他。唉,為什麼刻骨寺和尚要突然來找我拼命呢?” 杜狼武笑了,說:“元帥你再想想?刻骨寺的僧人咱們也殺了好幾個,他們在兜售的搖錢樹,更是被你下令全力封殺。殺了他們的僧人倒也罷了,咱們更是在斷他們的財路,他們可不得找你拼命麼?” 左凌雲恍然失笑,搖了搖頭:“唉,本座真是糊塗了。” 全春柔小心地問:“元帥你現在感覺體內真氣運轉如何?” 左凌雲微笑說:“好多了。殺個人之後,只覺得通體暢快了不少。” 女元帥左凌雲現在的經脈真氣狀態不太正常,所以對刻骨寺僧人會大惑不解,而且會在準備盤問的時候失手殺掉惠贏。 其實她甩開了隨行的下屬們,獨自出現在這荒野裡,而且身上只剩下不體面的單衣,而且莫名其妙地釋放大片極寒真氣、直達百丈之外,這些都是因為她體內經脈運轉甚為不適,獨自近乎發狂地狂奔所致。在殺個人之後,她才舒服了許多。 那一切又是因為,她是剛剛從鶴伴園回來。 在十天之前,她剛剛在鶴伴園接受了代練灌頂,讓自己的修為從第六境界“融密”中期猛增到後期,下一次再去灌頂一次,就可以踏入“真人”的境界了。 不過,要想再去灌下一次,還要等待半年。 代練灌頂已經能突破天賦的限制,並且能取代數十年的苦修,但在剛剛灌進去的時候,經脈中真氣運轉終究是不夠安定的。 當初錢飛自己灌頂到真人境界的時候,也並不是一步到位,每灌一次,總要休息幾個月到半年,其中第一個月尤為難受。 在左凌雲面前,惠贏的真氣物質從其殘破散碎的汙血屍身中自行聚攏起來。 聚攏成的形態,是一個完美的聚四氟乙烯薄膜球,像是透明而無比光滑的塑膠包裝袋一樣,內部滿滿地包裹著惠贏身上剩下的財富,少部分是刀幣,大部分是靈石,此外還有一些奇形怪狀的法寶。 彷彿在僧人死後,他的真氣仍然在努力地佔有這些財物。 左凌雲一行本無搶劫之意,但既然對方送命上門,自然也卻之不恭。 杜狼武殷勤地撕開聚四氟乙烯薄膜,替元帥檢查了一遍此番的戰利品,從中發現了尚未賣出去的一疊子母券。 他雙手把子母券奉上:“元帥請看,這賊禿果然也是個兜售子母券的,你完全沒有殺錯人。” 左凌雲冷笑一聲:“看來本座是在鶴伴園待得太久了,他們肆無忌憚,買賣都做到這麼南邊的地方來了。等本座升上了真人境界,就要到他們本寺去找找麻煩。” 外人都不知道左凌雲對搖錢樹究竟有何深仇大恨,此中心態只有她本人才明白。 她主要是怕太多的人掌握了財富,都來購買排隊券,夠去鶴伴園搞灌頂代練。 如果整個修仙界人人都升,那她豈不是等於白升了? 修仙這件事是殘酷的,先來者利用自己的優勢地位去打壓後來者,幾乎是理所應當。 何況,左凌雲自認為不是普通的“先來者”。 早在錢飛還是一方雄主,司馬吞蛟還是錢飛副手的時候,左凌雲就悄悄與司馬吞蛟勾兌。 這又是因為,黑石山山主簡大觀是錢飛的好友,而左凌雲則是簡大觀的對頭,這才讓她有了去勾結司馬吞蛟的機緣。 那時候全天下知道司馬吞蛟對錢飛有反心的人屈指可數,左凌雲就是其中一個。 如此難得的機緣,讓她先上了車,她現在看到排隊券、子母券越來越有普及之勢,只想儘快把車門關死。 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外人,憑什麼和本座一樣! 這份心思,她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