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只送小孩,十幾節車廂裡也確實很快就擠滿了。 火車頭上汽笛嗚嗚鳴響。 朱開來拼盡全身真氣,把敵人的法身奮力暫時推到一旁。兩列列車首尾掛在一起,逐漸加速,帶著強大的蒸汽力量,全部出城而去。 朱開來目送著列車,一邊繼續把敵人纏留在這裡,一邊高呼: “如果我這裡沒有用無線電報平安的話,下一班火車就不要來了!” 但是他無法攔截所有的敵人。 在眾目睽睽之下,有一隻巨大的青色蜘蛛從城牆上躍下,沿著鐵路追車而去。 …… 那蜘蛛長著八條人腿,踏在鐵路兩旁,踩爛了沿途的幾百株道旁樹,所向披靡地追趕著平原上的列車。 朱戀站在車尾,只見那青色的蜘蛛越來越近了。 她的父親不可離開雪巖城。現在列車上沒有真人提供保護,追來的卻是一個真人。 唐心純從背後拉過她來,嗓音柔柔地說:“往後站一站啦。” 然後唐心純自己走到車尾的陽臺上,伸出雙手。零下二百度的寒風從她身上冒起,空氣中氮氧皆化為雪,晴日中憑空出現的大風雪襲向蜘蛛。 那人腿蜘蛛的青色絨毛上瞬間覆蓋上了一層白霜,嚴寒也阻滯了它的行動,令它的速度降低到了與列車差不多。 但它不肯放棄,還在保持著距離奔跑追趕。 李木紫披上了裘皮大衣,走上到唐心純的身邊,右手平指向前,火炮連發。 但是蜘蛛走位靈活,只是收了一些皮外傷,很難打到要害。 淨草站在她們身後,只能跺腳:“唉,要是我再厲害一些……” 李木紫回頭說:“你去看看白標。” 淨草說:“哦對,我怎麼忘了。”飛身鑽出車窗,懸浮在列車上空十丈高度,跟隨列車一起前進,不再去看後面的追兵,改為手搭涼棚朝著行進的前方張望。 在空中可以看得很清楚。 在列車行進的前方,一條很粗的白線橫著畫在枕木之上,與鐵道交錯,延伸到兩側路基之下,像是要攔路似的。但那只是一條預先畫在地面上的線而已。 淨草再往北邊的山上望去,只見那山頂上飄著一面紅色豎掛的棋子。 她凌空一個轉身,一邊越來越快地旋轉著,一邊向後俯衝扎去,一頭扎進那蜘蛛的下巴,將其向後掀翻。 蜘蛛翻個身跳起來,繼續追趕,只是距離被稍微拉遠一些。 淨草憑感覺藉著反作用力,回跳到最後一節車廂頂上,不停地在雙手上呵氣:“呼,凍死我了。” 與此同時,列車隆隆地駛過那條攔路的白線。 低沉的炮響與尖銳的呼嘯聲從山頂上的旗下傳來,隨著呼嘯聲過來的還有火雨一般的炮彈。 火炮早已校好了射擊諸元,炮彈在白線與鐵軌交叉處落下的時候,列車已經過去,巨大蜘蛛正好透過那條白線。火熱的泥土飛揚在空中,鐵軌被炸斷了,不過蜘蛛受的傷害顯然更重。 淨草很是開心,對著北邊的山頂用力揮手。北邊的山頂上有人把旗子拔了起來,揮舞著對這列車致意。 那旗子下面的卻不是靈霄殿的援軍,而是桃齋公司自己的炮兵部隊。 當年,錢飛穿越而來,為公司帶來了全民基本軍訓與預備役的制度,每個家庭都配發步槍、子彈與手雷。 桃齋公司的勢力範圍已經蔓延到了兩個省份,佔據了這兩個省份的大部分地盤,只不過都在地下洞中。 這兩個省份山比平地多,原本人口稀少,現在平白多了上億人口遷入,連凡人朝廷也坐不住了,連著換了好幾個巡撫。 十年前這兩省的巡撫還是清苦職位,多年缺員。隨著桃齋公司的發展,此處變成了肥差,缺位很快被有辦法、有頭腦的關係戶填上。 而在去年下半年,皇帝陛下親自關注了這裡,下旨擼掉了關係戶,改為把朝中最得力的人才派過來與錢飛接洽,目前五色省的巡撫乃是一位內閣大學士兼任的,官階一品。一品大員居然屈尊來當巡撫,委實是一時奇觀。 錢飛深知廣交朋友的道理,對於凡人朝廷是很給面子的。所有的人口戶口都算作是朝廷的子民,稅賦包交。 就連桃齋公司的“安全部”的十幾萬軍隊,也都在名義上算作是朝廷的軍隊。 今天,在其各個軍種之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