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飛放出去的五千萬刀高息債券早已發行完畢,接下去的償付也已經準備好了。 所以,派去鶴伴園交易所的三人都撤了回來。 她們在去的時候如臨大敵,不過實際上並沒有發生預料中的亂子。 雖然錢飛的加息抽走了大量的刀幣,但是卜可平為市場注入的信心足夠多,所以刀幣沒有出現枯竭恐慌。而到了最近幾天,人們都在忙著拋售刀幣,這方面的流動性就更不用擔心了。 而在錢飛這裡,一天十二個時辰之中,他與馮瑾各負責六個時辰,兩班倒,日夜不停地盯著電報機從全世界傳回的訊息。 韓可兒從學校請了假,每天白天幫了不少忙,不過錢飛讓她晚上一定要睡足。 他們徐徐地投放刀幣債券,根據市場反應隨時放鬆或者收緊,另一隻眼睛還要盯著戈幣的信貸投放,還要隨時與雪巖城保持聯絡,回答雪巖城的追問。 盧布的流動性遭到挑戰,茶樓裡到處都是兌換貨幣的黑市,使得雪巖城的財政都被震動,出了毛病。錢飛不得不親自飛去雪巖城兩次,商議雪巖城發不出俸祿能不能用戈幣暫代。 在他離開的那幾天裡,馮瑾更是白天黑夜地不合眼,就憑兩個字:死撐。 在錢飛的椅子後面多了一張簡易床。 這張床本來是隻能睡一個人的,不過現在馮瑾與唐心純兩個人並排擠著躺在上面。 唐心純就像是一個聖女一樣,安詳聖潔地躺著,雙手合併蓋在腹部,呼吸十分均勻。 馮瑾則是一副氣若游絲、奄奄一息的狀態,細細的眼角顫抖著像是在做噩夢,又像是隨時會從床邊掉下來。 終於,地板掃乾淨了,鬍子修理完畢,水盆已經拿走,韓可兒也梳好了頭。 錢飛微微尷尬地乾咳了一聲,說:“人齊了,開會吧。” 馮瑾頂著黑眼圈,掙扎著要從床上爬起來。 錢飛忙說:“你躺著就可以了。” 馮瑾嗓音沙啞地說:“不,我沒事。”起身坐在床邊。 相比之下,倒是鶴伴園那一組人更輕鬆一些。唐心純從到達鶴伴園的第二天就開始睡覺,歸途是淨草把她扛在肩膀上揹回來的,然後就放在了這張簡易床上,擠了馮瑾的寶貴位置,至今未醒。 錢飛看了她一眼,覺得現在議事時好像不叫醒她也不要緊…… 他對女郎們團團抱拳,說:“大家辛苦了。現在刀幣與戈幣的匯率是六百,一刀幣兌換六百戈幣,也就是六盧布。這個數字是從十三打下來的,都是各位的功勞。” 馮瑾拿起一張紙,就是剛才韓可兒撿起來的那張,啞著嗓子念道:“五千萬的刀幣,連續低價砸盤之後,最終全部兌換成了盧布與戈幣,摺合為大約月四億八千五百萬盧布,倒推一下可以算出,實際上用的平均匯率是九點七,比現在的六比一的匯率還高了不少。現在徐徐地用六比一的匯率再換回刀幣,沒有使得刀幣匯率反向跳升,這麼大的資金量反而起到了穩定匯率的作用。” 錢飛笑說:“卜可平還得謝謝咱。” 這四億八千五百萬盧布兌換成刀幣,是大約八千萬刀,其中需要償還短期債券本金五千萬刀,利息一千萬刀,還剩兩千萬刀的收益。 這個收益只是小頭。 錢飛說:“債務部所有的本金,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千四百五十六億戈幣,都還沒動。從今天開始,著手把它們兌換為刀幣。” 李木紫上前一步說:“讓我來做吧,讓小瑾休息幾天。” 錢飛點頭說:“可以。你把它徐徐地兌換成刀幣,保持六百的匯率。” 大量的戈幣投入市場,會使得刀幣有走強的潛力,不過既然投放者主要是錢氏債務部這一家,自然可以讓它穩定在自己想要的交易價上,天下其餘的人想高價吃進戈幣還來不及。 李木紫說:“明白。具體拿捏還請您多指點。” 錢飛說:“這樣兌換出來會是多少?” 李木紫凝眉心算,一眨眼就算出來了,說:“兩億四千二百七十萬刀,還有一些零頭。” 錢飛說:“我們加上短期債券收益兩千萬刀。” 李木紫說:“是兩億六千二百萬刀。” 錢飛轉向馮瑾:“我們需要在今年償還的欠款是?” 坐在床邊的馮瑾深呼吸了幾次,說:“是……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