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情劍的能力,與左凌雲擅自佔有的多情劍是相當的。 眼下,它是撬開多情劍防禦的唯一機會,也是灰白府的底蘊所在。 剛才,看到白魚陣完全未能對左凌雲造成傷害,已經有人以飛劍傳書,到小道君那裡去報信。小道君就是想親自帶著離情劍過來支援來著。 想不到,情況急轉直下,尚未等到白魚陣發動第二次,道侯童子們已經大量減員。 小道君急促地說:“現在不知道外面的叔伯嬸嬸們還有多少活著的,或許他們還設法守在陣眼,等待我們祭出離情劍。我必須相信他們。” 這孩子剛才哭得很慘,畢竟只有十一歲,不知道這一戰會給他留下多大的心理創傷。這就是修仙之路,即便出身尊貴,也隨時要與血海搏殺相伴。 不過,哭過之後他還是振作了起來,他對同門的信念仍然不愧為一個領導者。 李木紫沉吟說:“那麼現在我們手中有三個力量。第一是這柄離情劍,第二是我們債務部,第三是白魚陣。白魚陣的陣眼的情況眼下已不清楚,但無論如何我們必須依賴它。” 小道君說:“沒錯。” 李木紫說:“那就這樣。我們債務部先去開路,引開女元帥的注意力。然後請小道君祭出離情劍,同時要知會整個山莊,讓大家發動劍陣,如何?” 錢飛低頭想了想,感到很有條理。李木紫的戰術指揮能力可以信賴。 李木紫說:“那麼怎樣知會整個山莊?飛劍傳書還能再來一次嗎?” 凝虛境界的赫連小白猶豫著說:“我無法一次放出那許多飛劍……” 合元境界的赫連子默掙扎著想要坐起:“我來試試看……” 唐心純正在給他包紮,幾乎把他包得像個蠶繭,輕輕按他躺下:“你不要亂動了,事到如今,你絕對不能再死。” 赫連子默說:“只要是為了小道君。” 唐心純湊到他耳邊,急切地輕聲說:“你還不明白嗎?小道君需要你活著。現在他身邊只有你一個可靠的長輩了,如果你也死了,他的內心會支撐不下去的!” 剛才陳夏華一直在忙碌地裝配戰甲,把狹小的藏書閣搞得像地鐵車廂一樣擁擠。現在她已經穿戴完畢,說:“我來通知吧。” 錢飛:“怎麼通知?” 陳夏華掀開戰甲的鐵長裙,從裙子下面掏出來一個鐵皮電喇叭。 錢飛眼珠險些瞪出來,從裙子下面掏……這都啥操作啊? 陳夏華認為錢總在讚歎自己,不由謙遜地笑說:“嘿嘿嘿……”只見她把電喇叭湊近自己的頭盔鳥嘴,震聲說:“喂喂喂,試音!” 整個藏書閣裡都震得嗡嗡響,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而頭頂上,傳來密集的淅淅索索聲音,彷彿是頭髮絲在像無數小蛇那樣摸索著石板門的縫隙。 馮瑾跺腳說:“要命啊,先讓女元帥聽到了。快走!” 債務部女郎們沿著樓梯跑上去,李木紫一個爆裂掌炸飛了石板門。 淨草更是連舍利子都祭起了,推開茫茫一片的複合碳纖維,彷彿衝進黑色的波浪,而那波浪中的每一根細絲,都比鋼鐵更堅韌、比寶刀更鋒利。 陳夏華雖然不會飛,反應也比修仙者慢,但是此刻她的戰甲提供了無可替代的防禦力。她與淨草形成了前進的兩個支點。 而馮瑾則努力以拂塵金絲去與碳纖維纏鬥,減輕同伴的壓力。 李木紫連續把手雷朝著左凌雲的頭頂扔過去。 錢飛與唐心純仍然留在藏書閣,從地窖門口往外望去。 此刻現在外面的氣溫為零下八十多度,這是融密境界黑石山元帥所能直接製造的常規低溫。空氣中一反常態,非但沒有濁氣,反而變得相當地清新,那是因為空氣中的二氧化碳已經全部凝華成為乾冰了。唐心純很難用自己的液氧低溫對元帥級別的敵人造成什麼阻礙,此處難有用武之地。 而且,李木紫、淨草她們毫不猶豫地衝出去誘敵,相信離情劍一定會隨後跟上,那並不是因為徹底信任小道君的人品,而是因為錢飛與唐心純留在小道君的身邊。 幸好,小道君確實不需要額外的催促,也爬樓梯來到藏書閣的門口,把水晶瓶的塞子開啟,將其中的灰色粉末全部倒了出去。 灰色粉末像是一片煙霧那樣,無形無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