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宮門前,王十浪抱拳說:“你們且去探寶,在下就不進去了。” 錢飛驚訝地說:“地宮裡的寶貝,你不想親眼確認?” 王十浪笑說:“無所謂。” 錢飛點點頭,想,見過了龐大的硫酸湖之後,估計王十浪也對地宮裡的潛在的那點寶貝失去了興趣。 王十浪卻說:“我回去報信,告訴外面的人,錢前輩健在,並且發現了硫酸湖。” 錢飛挽留他:“你已經受了重傷,要出去還是一起出去吧。” 王十浪豪爽地笑說:“不要緊的,從裡面出去的路上,石頭人守衛不會有任何攔阻。我去去就回。” 魯文衝也連忙點頭同意,說出去的時候石頭人不會攔阻。 王十浪沒有說再次進來時要冒的生命危險。錢飛見他豪邁如此,也就不點破了,免得煞風景,於是只是欽佩地對他道別。 王十浪走後,魯文衝長長出了口氣,如釋重負。 債務部一行人走進地宮,走過雕樑畫柱的地宮走廊,後面跟著倖存的“炮灰”道友們。 錢飛走在最前面,走到走廊盡頭,就想右轉,往下走。 不過,往下的門洞與樓梯裡,坐滿了人,都是天色坊、石英峰與刻骨寺的人,攔住了去路。 錢飛說:“請借個過。” 攔住路的天色坊弟子說:“等一會兒一起下去。” 錢飛訝異:“還等什麼?” 那弟子說:“剛才地宮開了第二個門,我們總要探查門外是些什麼。” 錢飛說:“那我們先下去。” 那弟子說:“不行,一起下去。” 淨草冷笑一聲,捏了捏拳頭關節,就要上前。 這時候,魯文衝連忙過來,雙手攏在寬大的袖子裡,低頭行禮,說:“且慢。等一會兒一起下去吧。” 他是在場唯一一個在實力上可以與淨草抗衡的人,錢飛決定給他這個面子。 錢飛說:“那咱們去上層遊覽遊覽。” 當錢飛轉身走過後,蔡卓卻對魯文衝笑說:“坊主剛才在地宮上層得了什麼寶貝?我等道友都想開開眼界。” 魯文衝謙遜地低頭笑說:“不值一哂,還是不必特意拿出來看了。” 蔡卓故意提高聲音:“都是你宗門祖傳的寶貝,你竟說不值一哂?” 但魯文衝只是不肯拿出來。 錢飛一行左轉,走進剛才魯文衝他們來過的方向,漸行漸上。 地宮的內部雕樑畫柱,四周是石頭牆壁,圍成一個個空蕩蕩的石頭房間。 錢飛手下的女郎們,以及身邊的炮灰道友們,各自舉起了手中的燈火。 這次大家都是特意為了進洞探秘而來,所以都準備好了照明,各個宗門流派都有一些自帶氧化劑的照明手段,把一個個房間照得亮堂堂的。 在樑柱牆壁上都有複雜華美的紋飾。 不過,與此前剛剛進入自在洞時,窯洞口的那些壁畫相比,錢飛覺得這些雕樑畫柱上的紋飾都欠缺了一些生命力。 雖然奢華優美,但又似乎庸俗了一些,可能在某些凡間王爺的家裡也能見到? 錢飛想了想,覺得或許這說明這個地宮裡的美術風格是更古老的,也更為內斂,所以反而不像在窯洞口的潑墨風格壁畫那樣刺激人的視覺,那樣令人心旌搖盪。 或許這表現了天色坊宗門的歷史傳承。 他們走過一個又一個房間,其中有一些石床、石桌,彷彿擺成了有人在這裡生活的模樣。 但是考慮到牆壁和這些陳設都是石頭做的,不是尋常陽宅那樣是木頭做的,反而更顯得像是陰森墓穴。 但這裡也沒有棺槨屍首,只有空蕩蕩的房間,一個又一個。 房間之間的關係頗為複雜,一會兒上樓,一會兒下樓,一會兒轉彎。 因為房間裡都是空無一物,實在沒什麼可看的,所以道友們都開始埋頭研究柱子與牆壁上的紋飾,用力摳一摳,想要把牆皮摳下來帶走。 那牆壁有些是閃閃發亮的,摸起來又黏又滑,像是薄薄的一層下品靈石呢。 就連李木紫與馮瑾也去研究牆皮了,只有淨草與唐心純站在錢飛身旁。這兩位小姐姐都是對財富完全沒有概念的人。 魯文衝看著這些摳牆皮的道友們,手指尖在微微發抖,臉色有些發白。 自從這次進洞以來,他一直都在思考自己該不該後悔。 當然,他整個宗門早已經投靠了司馬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