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卻說:“我也一起玩玩。” 淨草驚訝地看著李木紫,發覺今天越發地不認識這個班長了。 李木紫聳聳肩,攤開左手往茶樓門口示意,似笑非笑地對她說:“請。” 淨草也一攤右手:“請。” 淨草整日研究怎樣在工作中玩耍,而李木紫則是在在有必要的時候把玩當作工作。 她們先是要學習麻將規則。 “請問這個該怎麼玩呀?可不可以讓我試一試呀?嘻嘻,真好玩,謝謝你!” 美女總還是可以獲得一些優待的,雖然不太可能直接給你錢、讓你贏,但是,當有年輕美女虛心請教的時候,很多中老年男人都欣然地願意指點。 李木紫與淨草都是資深美女,對於怎樣利用自己美貌的優勢,都有著很深的經驗。 而這裡的經驗,最重要的就是分寸:關鍵不在於知道用美貌可以獲得什麼,而且在於知道用美貌無法獲得什麼。 所以她們僅僅是學習了規則,並且獲得了一兩次上桌的機會。 然後,桌旁的老男人們的表情,就逐漸從欣然愉悅、熱鬧歡暢,轉變成了驚訝讚歎,再又轉變成了黃豆大的冷汗。 “……原來你們原本就很會玩。” 李木紫笑說:“不不,這都要感謝你們教我們。” 靈霄殿宗門功法的算力是天下第三,而李木紫又是靈霄殿年輕一代之中首屈一指的優等生。而在“玩”的領域,淨草總是能飛速地掌握技巧與訣竅。 她們下注則是十倍十倍地上漲,很快從一百盧布上漲到一千盧布,然後淨草把一萬盧布拍上了桌面。 同一桌上的另外兩家,換了兩三次,直到把這家茶樓的常客也換了個遍,每個人都被贏得臉色發白。 最後,李木紫微笑著把桌上燦爛的布幣一推,說:“多謝叔叔伯伯們陪我們玩,這些身外之物,原樣奉還。我們並不是來真的。” 茶樓裡靜了片刻,有人遲疑著說:“姑娘,你這話當真?” 淨草伸了個懶腰,笑說:“剛才都不當真,現在的當真。都拿回去吧,快些快些!” 這下子眾人千恩萬謝,差點都給她們跪下了。 淨草卻拉了個年輕一些的員外過來,親暱地摟著他的脖子:“施主,貧僧問你,這城裡哪家說了算?” 那年輕員外一愣,說:“那自然是掌門說了算。” 淨草翻了個白眼:“你這人聽不懂人家講話。我又問你,誰說的話,是掌門肯聽的呢?” 那年輕員外恍然大悟,說:“要說掌門身邊權力大的親信之人,如今就是兩家,一姓羅,一姓朱。他們兩家在公務閣掌門座前每日都爭得很厲害。” 錢飛在旁邊聽得分明。 李木紫抬頭問錢飛:“在這兩家之中若要選一家,該怎麼選?” 錢飛微笑說:“敢問各位,羅家與朱家,誰家擁有的蒸汽機比較多?” 眾人對視一眼,都說:“那自然是羅家。他家畢竟是織造坊行業的老大,朱家卻是擁有眾多田土地產。” 李木紫笑說:“不知羅家有沒有開茶樓的業務?他家最大的茶樓開在何處?” 眼下這家茶樓的老闆擦了把汗,心想這兩位仙子祖宗沒有在我這裡挑事,我是謝天謝地了,她們莫非是要去權傾雪巖城的羅家挑事不成? 無論如何,羅家開的茶樓自然是遠近聞名,大家都知道開在哪裡,於是一夥人簇擁著錢飛一行,興致勃勃地去看熱鬧了。 馮瑾默默地跟在人群的中後部,讓自己儘量不引人注目,同時她不禁感慨,像雪巖城這裡人們這種“閒開心”的感覺,在天下別處真的很少見到。 羅家所開的最大茶樓,比剛才去的茶樓大了一圈,招牌“巴適樓”也是金字的。 在茶樓外面與街道隔開了一個頗大的院子,看上去也想模仿城中心掌門所在的修行園,做一點“鬧中取靜”的高雅效果來,不過人來人往的依然還是很熱鬧。 院子裡停著不少轎子,顯示出出入茶樓的人非富即貴的身份,轎伕們或站或蹲,閒極無聊。這些轎伕身上的青衣小帽,也都是乾淨體面的,比普通百姓還強一些,這也為其主人家漲了面子。 錢飛領著好幾個修為甚高的美女,氣定神閒地步入茶樓,引來很多人好奇甚至羨慕的視線,這面子卻又並非旁人所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