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夏華知道水系聖女唐心純是個被護送的客人,不會一直待在債務部裡,但是江湖上萍水相逢的美女就是安全的嗎?任何邂逅都可能帶來不必要的風險,所以陳夏華還是要找她談清楚。 於是照例問了問她,對錢總有什麼想法。 唐心純手撐下巴,皺眉思索了片刻,抬頭用軟糯糯的聲音說:“你說的這個錢總,他,確實很帥嗎?” 陳夏華熱切地說:“他不是帥不帥的問題,他是很少見的那種……” 唐心純不解地說:“他很有本事嗎?很可靠嗎?真的嗎?” 這又是個讓陳夏華完全沒有準備的回答。她能看出來,這位姐姐並沒有在裝糊塗,她明明是真糊塗啊,簡直是瞎了眼! 陳夏華無奈地舉起大拇指:“真的,我向你保證。” 唐心純接著問:“你把他說得好犀利哦,可是那個男人,他會開船嗎?” 陳夏華愣住:“……好像不能說很擅長。” 這次旅途有半個月是在小船上度過的,當時債務部裡每個人的控帆技術都一塌糊塗,船翻了三次,要不是有兩個會飛的加上一個水性極好的聖女,恐怕那時已經全滅了。最後還是錢飛與幾位女郎從失敗中學習,勉強學會了粗糙的控帆之法。 (可能有人會問,難道連唐心純也不會控帆嗎?據陳夏華目測,她十有七八是會的。但是一來,她是客人,沒有參與勞動的義務,二來,她懶。所以即便眼睜睜地看著一夥人毛手毛腳把船搞翻了,也是不會來搭把手的。反正聖女可能是一行人之中最不怕翻船的了,因為不怕冷而且擅長游泳啊。) 唐心純的表情耷拉下去:“說得再怎麼犀利,不會開船的男人還是不能要的啦。” 陳夏華皺眉:“你這樣的評判標準是不是狹隘了一點?” 唐心純這時候不像是沒有主見的樣子了,坐直了身子,扳著指頭對陳夏華說: “選男人豈可以隨便呢?我選男人是有幾個基本標準的。首先屬蛇、屬豬、屬猴、屬老鼠、屬兔子、屬雞的都不能要。然後,他要長得高,但又不能太高,面板要曬黑,但又不能太黑。他要聽老婆的話,但又不能太聽話。他要懂掌舵、懂控帆、懂龍骨選材、懂水文,但我不希望他是舵手、桅杆水手、造船匠、領航員,我希望他是一個船長。他不能只開過一條船,但又不能換過太多條船;他不應該在遇到我之前沒有拍拖過,但又不能拍拖過太多次。他要能吃生魚,但我也不希望他太喜歡吃……” 陳夏華聽到這裡已經大為安心,她已經理解了唐心純不會是她的敵人。 而唐心純說到一半,忽然停下,轉頭問陳夏華:“你說我是不是太挑剔了?” 陳夏華以完美的微笑來回答她:“哪裡哪裡,正如姐姐你所說,選男人豈可隨便呢?” 唐心純捂住臉:“可是我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二十八歲了啊……” 陳夏華默默地祝她幸福。 這時候她已經摸清了錢總身邊美女們的情況,覺得焦慮之情削減了不少。而車頂上也沒有其他人了,她自己也就攀著鐵梯子下去,回到了車廂之內的大炕上。 她剛剛脫下大衣,只見債務部其餘三女都忽然湊到她面前,三張臉把她嚇了一個激靈。 只見馮瑾露出不懷好意的表情,好像在忍著笑,問她:“陳姐姐,現在輪到你自己了。敢問你自己對於你滴錢總是什麼想法呢?” 陳夏華頓時臉紅到耳朵根。 剛才四處出擊,現在報應來了。 她眼角瞟了一眼正坐在駕駛席的錢總背影,結結巴巴了半天,終於說: “錢總……呵……我能對錢總有什麼想法?錢總可是做大事的人。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有資格對錢總有想法。我呢,就是怕有人不明白這一點,耽誤了錢總做大事。” 馮瑾笑眯眯地拉長聲說:“哦哦?所以你對錢總沒有想法。” 陳夏華大義凜然地連連搖頭:“沒想法,不可能有想法。像錢總這樣的大英雄、大豪傑,做大事可不能被區區男女之情給耽誤了,打一輩子光棍就是他的宿命啊!” 錢飛:“……” 他的背影突然顯得非常落寞,涼颼颼。 陳夏華看了一眼他落寞的背影,更慌張了:“反正,我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