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有一輛奇怪的巨型車輛衝進暴風雪來,還撞死了兩個手下,這倒是令欒山主頗為在意。 說是援軍,但又並不太強,雖說不強,但又為什麼能一路過來? 欒山主已經下令,如果有抓到的新奴工瞭解那輛巨型車輛內情的,立刻帶來見他。 …… 在土狼屯的中央主廳,錢飛一行坐在藺老太君面前,已經充分了解了當前的危局。 聖女唐心純站在一旁,怯怯地玩著手指,眼巴巴地看著藺老太君,說:“老太君,我也想保護霜風嶺。我可以做什麼?” 藺老太君看也沒有看她一眼,不假思索地說:“不,你什麼也做不到。你且歇著。” 唐心純有些困惑和委屈,卻也沒有動怒,只是老老實實地“哦”了一聲。 錢飛饒有興趣地觀賞著面前聖女與掌門的對話。 藺老太君對聖女的安危是極度重視,但是對聖女提出的個人意見則是看都不看一眼。 所謂“聖女”,對於五個水系宗門來說,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唐心純不甘心,又說:“我帶來了這個冰床,用它擊退過冶純境界的黑石山強者,用它去試試看吧。” 藺老太君眉頭一皺:“是怎麼擊退的?” 唐心純認真地說:“噴出它內藏的三江四湖之水,把敵人衝跑。” 藺老太君嘆了口氣,說:“你可以去試試。” 這次她算是對聖女表現出了更多的尊重。 唐心純高高興興地抱著冰床,在幾個霜風嶺中層骨幹弟子的簇擁中跑到門外的寒風裡,拒絕了所有給她披上大衣的舉動。 跟出來的錢飛一行,包括第四境界“合元”修為的淨草與李木紫,都緊緊裹住身上的棉衣與貂裘。 而在門外零下七十多度、幾非人間的凜冽寒風中,唐心純是唯一一個僅穿著單薄睡衣的人,空手赤足,髮絲飄飛,神采奕奕,彷彿站在春日暖陽之下。 她把冰床豎起扶好,伸出一點沒有凍紅的白皙玉手,興沖沖地拔掉塞子。 只見,剎那間! 冰床前面形成了一道長長的柱狀冰花,大約有四尺長,戳出在寒冷空氣之中,然後就沒了聲息…… 出水口被冰柱死死地凍住了。 唐心純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雖然冰床之中藏著三江四湖之水,但是周圍的積雪齊大腿深,最不缺的恐怕也正是水。 冰床作為罕見的秘寶,另一大功用乃是提供持續的零下四十度以下的寒冷,幫助躺在其中的人修行。 而現在門外的寒風有零下七十多度…… 總之,冰床在這個地方一點用處也派不上。 唐心純垂頭喪氣地回去主廳,回到藺老太君的面前。 老太太慈藹地看著她,安慰說:“別放在心上。”又吩咐自己的子侄弟子們:“還不快把聖女大人送到最內的安全廂房?還有這幾位名門正派的貴客也一起……” 她的話被打斷了。 從熊皮簾子外衝起來一個後生,說:“稟老太君,那一夥不老實的師兄們,不樂意一天上工八個時辰,又嫌喝粥太稀,鬧事了。你看,這是把稀粥潑到我腦門上,打破了我的頭!” 只見他的額頭上確實有兩條鮮血流下。 看來稀粥在室外潑到他的腦門上時,已經變成了冰雹一樣的小冰塊。 藺老太君身邊的婦人憂心忡忡地說:“可是存糧……怎麼辦?唉,他們就不懂得我們現在有多麼危險無奈嗎?” 藺老太君沉穩地說:“秋天剛遷來時,那時在這裡造屋安家,我不是讓我們把樹皮和鋸木頭的木屑一直堆在庫房裡儲存著麼?現在用起來,把樹皮搗碎了,與木屑混雜,適量地撒到大鍋裡去,那樣粥水就稠糊了。” 後生瞠目結舌:“……木屑能吃嗎?” 藺老太君冷笑說:“這也是我老人家年輕時的一點經驗,六十年前有一回大雪封山,老身就是這樣活了下來。你不要管能不能吃,眼下能哄一鬨眼睛、哄一鬨肚皮就是萬幸。” 後生領命而去。 藺老太君揉了揉鼻樑,勉強振作精神,轉向錢飛,說:“剛才說到這幾位貴客……” 她的話再次被打斷。 又一個瘦高的中年人掀開簾子闖進來,說:“稟老太君,煤……煤不夠了。您說過的,一旦煤炭吃緊,無論如何也要立即告知您。” 藺老太君低頭緊張地掐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