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的搜身,沒有再搜出什麼東西。而其餘三人,等待水雄駿屍體上的靈石析出,蒐集完畢之後,也和她一起攀著懸索離開了,只留著方道陵一人在那幽暗清冷的洞天寶地之中。 月光山風之中,錢飛一行四人下山時,錢飛說:“回去就把他兒子也放了。” 李木紫點點頭:“等到他們父子回家,還可以繼續做知府的供奉,回到平常的日子裡。” 淨草笑說:“真的能回到平常的日子裡嗎?除非他忘記還有代練這件事。” 錢飛嘆了口氣,說:“豈能那麼容易忘掉呢?” 從方道陵身上直接榨出四十二萬刀左右,再加上雌性成年水雄駿的靈石價值四萬餘刀,還有幾頭幼崽析出的下品靈石,債務部這一口吃得很飽。 現在賬上已有五十三萬刀以上,想還清六月底火山寺的十二萬兩千刀債款已經毫無困難,七月初十靈霄殿的五十九萬一千刀的債款看起來也不算遙遠。 他們高高興興地回到旅店,把方道陵的長子釋放回家,然後自己換了一家旅店居住。 方道陵的長子沒能發揮人質的作用,不過李木紫將他擄來之後,加劇了其宅院裡的混亂,使得馮瑾的潛入容易了許多,不為無功。 李木紫再次去了一趟火山寺,抄來最新的江湖懸賞榜單,帶回旅店給錢飛等人看。 其中有一個定價十萬刀的任務立刻吸引了錢飛的注意力。 就像大多數任務一樣,它寫得很簡略,語焉不詳: “湖東北岸兩棵大榆樹下,至氪金幫弟子處,面洽,酬金十萬刀。” 氪金! 錢飛是一個穿越者,他知道這是自己從原本的世界帶過來的概念,並且在公司裡對人提起過。 現在拿著“氪金”兩個字建立幫會的人,只會讓他想到公司的舊部,就像給河馬刷牙的郭吉那樣。 三女也在疑惑討論。 淨草說:“這個氪,除了氪元素之外,沒有別的含義了吧?” 李木紫搖頭說:“從未聽說過有人能以氪入道的。” 馮瑾說:“而且它也不是金屬呀。” 錢飛不由得多看了她們一眼。她們三個都知道氪元素的存在,這就已經不愧為年輕一代之中的精英了。 氪是惰性元素,很少與其它元素髮生反應,而人要想入道,反應性質活潑、能量交換迅捷的真氣物質才適合成為修行途徑,就像強酸硝酸比弱酸醋酸更有利於修行那樣。普通修真者聽說過這種元素的都很少。 錢飛停住她們的討論,說:“我們這次就做這個任務。” 三女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李木紫似笑非笑地說:“請教前輩,氪金二字作何解?” 錢飛說:“這裡應該不是元素的意思,是一種商業模式,是……嗯……我發明的。” 淨草腦子立刻轉過彎來:“是你公司的舊部,他們可能遇到困難了,所以你想要去幫助他們。” 馮瑾好奇地說:“你不怕他們找你討薪?” 錢飛說:“我至少想知道他們是怎麼回事,何況當面說開,總比再被製造一場大洪水衝了睡覺的地方要好。” 自從上次與郭吉一起把“桃齋公司”的模式設計出來,現在他就可以放心與三女討論舊部們的事,不必再神經質地藏著掖著了。這種坦誠放鬆的感覺確實不壞。 李木紫聳聳肩,說:“那麼我去面洽一次好了。” 忻湖很大,從正東的甜水城到東北岸的兩棵大榆樹下,足有三十來裡,比去一趟火山寺還要遠。 李木紫快馬來回,回到旅店裡,說:“很可疑,不像是正經任務。” 錢飛皺眉:“此話怎講?” 李木紫講述了去兩棵大榆樹下的經過。 樹下岸邊是一片蘆花蕩,沒有人,沒有村落漁家,不是能住人的地方。難以想象氪金幫弟子會日夜守在那裡等人去“面洽”。 岸邊停著一條破舊漁船,纜繩拴在大榆樹的樹幹上,李木紫也上船去看了。 漁船上空蕩蕩的,黴爛氣息撲鼻,沒有人,沒有漁民的傢俬衣物,沒有漁網,連老鼠也不見一個,宛如鬼船。 錢飛沉吟,想:“可能只是巧合?或者有人惡作劇?” 李木紫又說:“在船上只發現了這個。” 她拿出兩條粗布褲子。一條長褲,一條短褲,也就是大褲衩。 大褲衩套在長褲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