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與馮瑾還在洞裡睡著,突然漫起大水,她們會不會遇到危險? 淨草很想下去確認她們的安危,但是她不能扔下錢飛不管。她看看錢飛,又看看洞口下面。 錢飛一笑,說:“救人吧,我跟你一起。”說著,先從洞口跳了下去。 淨草心頭一熱,高興地跟著跳下,落進高漲而波濤洶湧的大水之中。 但是下一瞬間,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渾濁冰涼的大水之中一片漆黑,苔蘚也被大量地淹沒,劇烈的動作繃斷了靈性金絲,她真的與錢飛失散了。 淨草閉氣停在水中,靜心想了想:“猝不及防被沖走,那肯定是被衝往大漩渦了。水雄駿的吼叫也是從大漩渦那邊傳來,是它們的胖大身軀阻擋了湖水下洩。如果紫紫和小瑾在與水雄駿作戰,我就應該過去支援她們,大叔也會過去的。” 於是她順流而下,也往大漩渦游去。 但錢飛卻走了相反的方向,拼命地抓住湖底的水草、淤泥,逆流而上。 他知道大水一定是郭吉放出來的。 就像他與淨草想要用山岩裂縫對付強大的水雄駿,郭吉也會想到用山澗湧流對付強大的債務部女俠們。 洞中濁水湖的“退潮”,是因為郭吉派人在上游築起臨時壩,攔住了入水口。 錢飛剛才在觀察入水口的時候,發現了好幾處按照地脈推測該有水流的洞口,當時卻沒有水流,所以他預料到了這一切。 錢飛一直游到其中一個入水口的上游,把頭探出水面,看到了兩三個火把在等他。 火把映出了兩三張驚喜的年輕面孔,有男有女。 “是錢總!” “錢總果然來找我們了!” “快去找郭總彙報,就說我們接到了錢總。” 錢飛有氣無力地笑一笑,喘息著說:“快一些,我趕時間。” …… 接應的人給錢飛擦乾頭髮身體,換了乾爽衣服,然後領他在山坳裡拐了幾拐,從一個不起眼的裂口,走進了一個頗大的山洞。 山洞裡空氣流通良好,燈籠火把照得明亮,四面石壁都刷了白石灰以防潮,地上不平處都用瀝青抹平了,空間裡有秩序地擺著桌椅板凳櫥櫃傢俱,看起來保養得不錯。 現在洞中中央的區域已經坐了一群人,至少有五六十個,人人都坐在長凳上,交頭接耳,話音嘈雜,彷彿在等著戲臺開演。 還有更多的溼淋淋的人陸續走入,看得出來他們是這次行動的不同小組的人,那些任務地點離得遠的、任務內容複雜的人,就會晚一些回來。 錢飛一露面,嘈雜人聲霎時就安靜了。 郭吉興沖沖地迎到洞口,把錢飛接到幾面木桌拼成的戲臺……主席臺上。臺下交頭接耳的聲音復又壓低了響起,這次都是不約而同的話題: “那真的是錢總。” “剃了鬍子也還能認得出。” “小文山上的傳言是真的,他確實失去了修為……” 郭吉站在主席臺上還沒有開口,眼圈先已經紅了,努力了一下,才湊近錢飛耳邊說: “錢總,跟大家打個招呼吧。此地不宜久留,等一會兒咱們就一起打包,往更南邊的山裡去,別讓她們再找到你。” 錢飛卻朗聲說:“我不跟你們走。大家好……大家好,都好……我也很好,我也很想你們……但是我今天來這裡,不是要跟你們走的。” 人聲一下子鬧鬨了起來,又一下子變得安靜,幾十雙眼睛困惑地盯著他。 郭吉急了:“錢總,怎麼回事?你脫不開身嗎?不要緊,我們能想辦法。” 錢飛說:“說來話長。” 他跳下臺子,往人群正中走去,找了一個有空位的長凳,在人們中間隨意坐下。 然後他說:“公司出事的時候,你們可能大多數人不在總部。畢竟總部在北方嘛。你們可能不清楚,公司欠了外面的人很多債,加起來有五個億,我正在還債。我帶人去對付那個水雄駿……大嘴獸,也是因為有人懸賞想要一頭,我想掙那個懸賞。” 郭吉跟過來,說:“我們還以為那幾個女的是貼身討債的。” 錢飛說:“她們確實是討債的,但現在也是我的下屬。” 郭吉:“???” 錢飛說:“說來話長,但你們是怎麼猜到她們是討債的?” 郭吉說:“那天突然撞到我們,你不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