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吐出吃了半個的栗子,對馮瑾說:“三個,都是真人級別。” 馮瑾從袖子裡抽出金絲拂塵,一個箭步來到錢飛身旁,輕搖他的肩膀:“錢前輩,錢前輩?” 李木紫說:“我出去看看。” 馮瑾說:“千萬別跟他們動手。” 李木紫苦笑說:“我懂。” 真人境界,第七個境界,站在所有修真者修為的頂點,在火山寺之中則被稱為“羅漢”境界。 李木紫推門出去,只見滂沱雨中站著三個鐵鑄人像般的僧人。一個是膀大腰圓,一個是蜂腰猿臂,還有一個是骨瘦如柴、雙手手臂青筋鼓起。 三位羅漢境界的高僧,不,用“神僧”來稱呼也不為過,雨水彷彿自行避開了他們那厚重的護身真氣一般,沒有打溼他們僧衣的半寸衣角。 他們此刻一齊前來拜訪,都是雙手合十肅立,明亮銳利的視線彷彿穿透了李木紫的身體,望向室內,錢飛的方向。 李木紫欠身行禮:“晚輩見過幾位神僧,禮數不周,十分抱歉。請問……” 站在中間、蜂腰猿臂的那位神僧微微一笑,豎起食指,輕輕指天。 李木紫仰頭望去,也驚得不禁退了半步。 四周晴空燦爛,唯有一團圓錐形的黑雲,在她們與錢飛所在的這間客房上空停駐,不斷旋轉! 大雨是從這華蓋一般的怪雲中落下的,風從四周來,在這裡空中捲成了一個漩渦,床單、活魚也都是這樣來的。 聚攏而來的當然不僅是這些可見之物,更要緊的是一種極淡泊、極自然的大地靈氣,就好像是真氣級別的臭氧分子在空氣中的比例略高几個百分點那樣,讓人感到清新舒暢。 剛才李木紫與馮瑾還以為只是雨中清爽,想不到其背後竟是這種足以一下子驚動好幾位火山寺神僧的異象…… 李木紫秀眉微微一蹙,已經想到了錢飛所繪製的那個不認識的符文,以及把符紙賣給了一千多個貧民,以及今天是節臣節的當日…… 不過還有某種她不明白的模糊東西,在思想之中好像伸手就能觸控,但又抓不著似的。 她俯首行禮,說:“這異象不確定是不是我們引發的。” 右側那位枯瘦的師太眯起眼睛,語氣不善:“老衲前來,就是想查個確定。” 李木紫忙說:“請等我去請錢前輩出來,一同參詳。” 她方一回頭,只見錢飛已經走了出來,就站在她的背後。 李木紫怔怔地讓開,讓錢飛走到門外。 明明是四天前才雙腿骨折的錢飛,現在完全不需要攙扶,看起來一點事沒有地,自己走了出來。 他腿上夾板還沒有拆,但是看起來已經徹底康復,可以說,整個人都處在幾個月來不曾有的健康狀態,精氣神兒都十分充實。 李木紫回頭去看跟在後面的馮瑾,只見馮瑾與她一樣吃驚。 在錢飛的身體周圍自然地流溢位真氣,雖然與三位神僧相比顯得至為弱小,但也確實已經升到了第三個境界“凝虛”。 而在昨天,他還只是第二境界“築基”初期的修為。 這時,雨也突兀地停了。 錢飛對三位神僧拱手說:“真沒想到驚擾了三位法師,勞動你們親自前來,真是抱歉。” 正中的那位神僧問:“施主你究竟做了什麼?” 錢飛聳聳肩,笑說:“節臣節,燒了符紙求仙保佑,求個強身健體罷了。有幸讓仙人降福給我,於是我身體傷勢就全好了。” 右側枯瘦的師太冷冷地說:“是否與前天從藏經閣借走的那臺油印機有關?” 錢飛笑一笑,算是預設。 這事兒不敢說得太細,三位高僧甚至不敢問得太細。 為節臣榜樣的仙人王師古,樂於護佑百姓,而錢飛就讓三千張符紙指向了他同一個人,形成了的“保佑”的效力令他何止強身健體,直接是易筋鍛體,修為硬生生地增長了一個大境界。 在築基初期,他的經脈只不過是在丹田附近形成一個一村多長的小環,而要想築基大成進位凝虛,是需要經脈遍佈身體的每一部位,從頭頂到腳趾,從手指甲到尾椎骨,都有理想的排布。 上述這是升到凝虛境界的前提。要是憑著一點一點修煉,讓經脈增長,錢飛一輩子也做不到。 而現在,他在真仙之力的支援下,只用了一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