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那個合元期的強者見勢不妙,立刻從高空下撲。 淨草這一拳是大為出乎攔路人一夥意料之外的,因為淨草與李木紫都藉著馮瑾的匿蹤秘術遮蔽了真氣流溢,與凡人無異,扮作錢飛與馮瑾的廝僕。如果剛才在盤問的時候,攔路人發現錢飛一行之中有一個合元期的,那麼天上飛的強者早就下來鎮場子了。 淨草一個旱地拔蔥,沖天而起,陀螺一般地朝著敵人飛旋而去,同時沒忘了對下面喊:“快走!” 錢飛也說:“我們走。” 他絕不能被這夥人抓到,也不想被打鬥耽擱在此。 雖然今天還只是七月初七,而債款到期日是七月初十,但是他還要防備著另一種可能性: 既然卜可平的徒子徒孫們已經全面出動去打壓他借據的行情,那麼是不是現在對方就在設法收購靈霄殿手中的借據呢? 明明錢飛就在山下不到五十里的距離之外,如果靈霄殿一時被說動而悲觀,把借據以八折六折的價格賣出,這個虧可吃得太荒唐。 只要是錢飛的債主,那就是幫過錢飛的人,錢飛不想讓他們吃虧。 與此同時,敵人之中已經有人對他們的馬匹出手。 錢飛與淨草的馬都被鋼刀刺入脖子,哀鳴倒下。 馮瑾上馬先行,李木紫把錢飛扶上她自己的馬,說:“我來擋住他們。” 錢飛說:“多謝。”雙腿夾緊馬腹,壓低肩腰,追上了馮瑾。 李木紫留在攔路的小站,對周圍的幾個敵人擺開火力壓制,連連射出石彈丸。 與此同時,她還沒忘了對天打出一發響指,在天上展示出靈霄殿的求救煙花圖形。 火力壓制與煙花讓幾個敵人都顯露出畏懼之色。不僅因為李木紫的實力,更因為這是在距離靈霄殿不遠的地方,偏偏他們看出來自己在圍攻的是一個靈霄殿的弟子。 就在他們猶豫時,其中一個說:“怕什麼,上師現在也在靈霄殿,他會罩著我們的。” 於是他們再次圍上。 空中是合元期的淨草與合元期的敵人一對一,而地下則是李木紫一個凝虛對付三個凝虛期與一個築基期的敵人。 漸漸地終於她被其中一個人拖住,另外三個人騎上他們自己的馬,朝著錢飛與馮瑾的方向追去。 錢飛與馮瑾的馬匹經過連日趕路疲勞,狀態比不上追兵的馬,大約在距離靈霄殿二十里的地方被追上了。 三柄鋼刀飛旋著從後面擲出,兩柄落空,一柄卻削中了錢飛騎乘的馬的後腿。錢飛的馬立刻跪倒在地,把錢飛拋了出去。 但是馮瑾早有準備,當即用靈性金絲牽引,錢飛配合地在空中舒展身形,輕輕落到馮瑾身後,與她共乘一馬。 只是這樣,他們的速度變得更慢。 馮瑾回頭望了一望,說:“老闆,剩下的路要靠你自己了。” 她跳下馬去,掏出拂塵,用數百根金絲結成一束,在地上橫滾過去,留下一道絆馬索。 兩匹馬躍了過去,一匹馬被絆倒。從這匹被絆倒的馬的身後,卻躍出了一條猛犬,也不吭聲,張口露出白森森的尖利犬齒,就對馮瑾咬去。 這不是剛才聞褲衩的那條,而是敵人精心豢養多年的妖犬!所以它能連續二十里追得上奔馬。 馮瑾只得連續退讓躲避,一時侷促。 旁邊的敵人從被絆倒的馬匹背上下來,好整以暇地說:“你連這條狗也打不過。” 要論近戰廝殺,馮瑾確實弱勢了一些,雖然她修為是凝虛後期,不比淨草低多少,但是在眼下這個境界,不像靈霄殿、火山寺的高徒那樣有強大的武技加持。 馮瑾冷著粉嫩小臉,從袖中掏出一個肉包子,對那條狗扔去。 那條狗一口將肉包子吞下。 旁觀的敵人失笑:“肉包子打狗?我活了這麼大,第一次看到真有蠢人會這麼幹。” 話音未落,猛犬趔趄了兩下,倒在青草地上,口吐白沫,被毒死了。 敵人驚呼:“勇狼!” 他咬牙切齒,拔出一把銀光閃爍的匕首,大步走向馮瑾:“勇狼就像是我的親兄弟一樣,你竟敢……真是好大的膽子,你為我的愛犬償命吧。” 馮瑾仍是冷著粉嫩小臉,表情不變,對他也扔出一個肉包子。 那人用匕首將包子打飛,勃然大怒:“你還真以為我是狗的親兄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