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瑾甚至懶得去理會那指到自己小巧鼻子上的手指,反而眯著眼睛咂摸了一下弟弟話語中的意思。
她試探著說:“除了我之外,沒有別人可用?”
果然這個草包弟弟主動說:“你已經升到了融密境界,別以為你隱藏著真氣流溢,我就看不穿。這麼多人裡面,達到融密境界的也只有你一個。”
話語之中還酸溜溜的。
曙光堡宗門總體上規模並不大,比不上遮天宗、血紅山莊。
然而,在沒有代練灌頂的情況下,遮天宗、血紅山莊的最強者只不過是融密境界,而曙光堡卻每一代都有一個真人。
這都是因為,他們苦心研究經脈,稍微有一點“灌輸真元”的能力,並且讓家中女眷去集中供一個男丁。
馮琅今年只有十六歲,已經有了冶純境界的實力,甚是可觀。
如果不是有馮瑾這樣一個異數,家中除了父親之外本來不該有誰的修為超過他。
當然,外姓弟子中也還是有一些男丁的,在場的就有一些,但修為也全都達不到馮家嫡傳。
馮瑾已經明白了,父親在生死相搏之中脫不開身,而剩餘在場的人之中,自己掌握著最大的暴力權。
想到這一點,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馮琅看到她那軟糯糯的可愛笑容,一時看呆了。這個笑容幾乎是馮瑾面對外人時的標準臉,像個面具似的,但馮琅從小到大,還真沒見過幾回。
馮瑾把手伸高,去摸摸弟弟的腦門,簡直帶著點疼愛似的,柔聲笑說:
“你這瓜慫弟弟啊。”
弟弟一頭霧水,只覺得好像有點高興,但不明白為什麼要有點高興,只是怔怔地說:
“啊?”
馮瑾突然用力,一把將他按倒在地,讓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下。
自己用膝蓋壓住他的胸口,右手依然大把按在他的腦門上,掌心對著神庭穴。
她滿頭青絲瞬間散開,全部變成了燦爛的金髮,其中有二十四根髮絲的末端化為柔軟的金針,刺入馮琅的臉上、脖頸上各處要穴。
周圍的女眷們都鼓譟起來:“你要作甚?”
有人想要衝上來救下“少主”。
馮瑾喊道:“再過來就殺了他。你們都給我退後,退後!”
這一招再靈驗也沒有了,窯洞口處瞬間空出一個圓形的空場來,半徑有一丈多。
馮瑾的心怦怦跳,口乾舌燥,極度興奮,因為發現自己好像可以做一件許久以來都想做的事了。
許久以來都想做的事。
不止百次在夢中曾經做過的事。
她非常小心地透過真氣催動二十四根金針,去對弟弟的全身經脈做出極為微妙的調整。
同時,用溫柔甜美的嗓音說:“是不是覺得非常舒服啊?對,順應這種感覺,我幫你按摩一下你的經脈。”
她本來天生說話就是甜絲絲的,再刻意做出這樣一種嗓音,簡直讓弟弟感覺泡在了濃稠琥珀色的麥芽糖稀里。
大姑臉色蒼白,遠遠地叫道:“你要對他作甚?”
全家供出這麼一個寶貝嫡子,大姑當然也投入了極多,雖然過程中身為女眷受了無數委屈、吃了無數的苦,但也越發捨不得那許多的沉沒成本,生怕馮瑾一個衝動就把他給捏壞了。
馮瑾笑眯眯地說:“不作甚,只是治療。你們沒發現他修為提升得太猛,經脈裡積攢了許多毛病嗎?是不是經常夜裡失眠、白天懶得走路?”
症狀確實是說中了,不過這番鬼話在場的人也沒幾個真心相信。
你要是真心想治療,需要先用武力把他抓為人質嗎?這還不是倉促之間找的藉口?
只能說,這番鬼話把在場